目前分類:文化評論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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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西方的「民粹」(populism)就像來自論語的「鄉愿」,很多人都不清楚它的本義,但常聽到大家講來講去,也就大概知道了它是怎樣;如此人云亦云下去,「民粹」和「鄉愿」在台灣也就漸漸演變出了當今的意思,即使你去考證原義說「民粹其實是……」大概也撼動不了眾人模模糊糊俗成的那團概念,而只能在學術圈子裡轉一轉。

所以若要給民粹、鄉愿下一個定義,應該都作不得準,只能徒勞無功。不過,我們雖不能明確地說「民粹是什麼」,但可以談一談「民粹有什麼表現」「什麼樣的觀念、行為可謂民粹」,談談那之中有什麼樣的錯誤,來警惕彼此。這樣便有意義。

日前與長輩聊到民粹,我忽然想起《論語》的一段:「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覺得「便辟、善柔、便佞」正可描述台灣所謂「民粹」的一些表現;再想一遍,居然對原文也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論語》文辭簡潔,字義常須相對來看,「直、諒、多聞」肯定是和「便辟、善柔、便佞」相反的,而且為什麼要先說「直」再說「諒」再到「多聞」,也都是有理由的。

故可舉例來說:當你有什麼不適當的想法、要求時,益友能跟你直說那樣不好、不行,而一方面諒解你的立場、緣由(不教條主義),也讓你諒解其他人的立場(有大局觀──「諒」字從「京」,京的字形是人工築起的高丘,可引申出高瞻遠矚的意思),並且提供你各方面的相關知識,讓你能修正錯誤,或把對的事情做得更好。

相對的,損友即使知道裡面有什麼不對,也會隨順你的意向(便)而迴避問題(辟),像小羊般的迎合你的情緒(善柔),甚至發明一套理論去附和你,光挑對你有利的部份來護航(便佞)。當今的政府與政黨,似乎就是這樣的,避癥結而不談,只各方討好,作些連自圓其說也達不到的論述,結果誰也不滿意,但大家也就這樣繼續混下去。

「鄉愿」又是怎樣呢?孔子只說「德之賊也」,或可理解為「小模小樣地裝出上道的樣子」;孟子的解說是:「同乎流俗,合乎汙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現在台灣所謂的「鄉愿」,還適用這般解釋嗎?大體適用,但還需要補充。

現在「鄉愿」一詞最常用來批判政治人物,如罵一人沒有原則,只想各方討好,迴避問題;這也可以用「便辟、善柔、便佞」來描述,奇怪這麼多年竟沒有幾人拿這三個詞來開罵。然而,那些「鄉愿」的人究竟在迴避哪些、討好哪些呢?這並不難索求,我們只要統計一下許多政治人物便辟過的政治忌諱、善柔而便佞過的政治正確,大概就可以描繪出一團由台灣人所集成,也牽制了台灣人的集體意識;這團集體意識,似也就可以稱為「鄉愿」,或曰「鄉民的正義」(這是一群網友正在努力製作中的一部動畫片名)。是故「愿」可以稱人(如《孟子》將之寫作「鄉原」、「一鄉皆稱原人焉」),也可以稱心態。至於「鄉」字的今義,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本土」這面多少人拿來厭勝異己的大旗;當然「鄉」與「本土」並不就代表著反動與排外,只是總有一些人會標榜著它來反動排外,並且大聲曲解批評者,說你是陰險傲慢地要把「鄉土」與「反動排外」畫上等號,如此一方面封堵批評,一方面也綁架了本鄉本土,將之限制在自己的認同範圍以內。

這樣想來,「民粹」和「鄉愿」這兩個舊詞,實在是「其命維新」,太有超乎原本的當代意義了。這裡且不去開展更多議題,只先反身想一想:我能避免「民粹」與「鄉愿」嗎?我處事發言,如果碰到人情世故的障礙,或是敏感的政治問題,還能做到直、諒、多聞,而不便辟、不善柔、不便佞嗎?

想想還真難。尤其這裡所說的「直」還不是一根筋的魯直、絞直(《論語》中另一組相對的品德:仁智信直勇剛/愚蕩賊絞亂狂,亦可參見「鄉愿」之義),而是在多聞基礎上「有大局觀」(這句是中共前年對司法部門的指示,本來是好句子,被用得很反諷)的諒直。這本來應該很簡單的,做人做事都應該這樣,但好像人越多、事情越複雜,這就越困難了。雖然很多人都提倡「道德勇氣」,希望人突破心理障礙、政治顧忌去講真話、實話,但當事情牽扯到身家性命、外帶名譽的時候,似乎也就只有一根筋的固執、偏執之人才敢對公眾堅持己見了。然而那是直、勇、剛,還是絞、亂、狂?品評他人容易,輪到自己,就得看修為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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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正先生11日在中國時報發表〈抗日史實永難忘〉一文,敘述回憶之餘,似乎認為時下青年已淡忘抗戰歷史;個人以為,這是太把媒體報導的風尚,當成時人的真實想法了。其實,近二十年來,有關革命與抗戰的討論從未衰微,且隨著兩岸的交流、網路的發達,已有愈來愈多人從愈發豐富的資料與視角,超越了以往國共兩黨欽定的說法,而重新建立了自己對抗戰及民國史的觀念。如去年便有台灣、香港的網友推出自製戰略遊戲《民國無雙》,編寫了民國十四年孫中山逝世前開始的北伐劇本,和二十五年西安事變前開始的抗戰劇本,讓玩者得以領導國府或各路軍閥,把中國帶往不同的方向;在這過程中,不但能直觀地以各種立場領略當時局勢,也能隨劇情發展,讀到作者根據數十年來的相關研究所撰寫的史事紀要。

過去對抗戰的觀念,皆從「民族大義」立論,國民黨應此危局,把境內所有民族裹成一塊「中華民族」,鞏固了「主義─領袖─國家」的論述,將蔣委員長確立在了一個眾望所歸的地位,也壓制了一切其他矛盾,這在戰時自是無可厚非,但矛盾、弊端並未消失,共產黨也就因而能夠大打民主牌,應國民黨的獨裁大搞宣傳戰,引得許多菁英歸心效命。戰後,種種被壓抑的問題浮上表面成為主要矛盾,「主義─領袖─國家」就罩不住了。

兩岸分治數十年至今,人們每天面對的,不再是國仇,而更可能是威權、極權統治者加諸自身的家恨;這時,長者雖或憂心其歷史記憶被埋沒,而再度追述抗戰與主義、領袖、國家的意義與價值,奈何,在異己如持台灣本土意識的人士看來,這便無非是以大中國意識「蓋台」,抹煞當時尚在日本帝國治下的台灣人及其後裔的歷史記憶,於是對中國更添反感,乃至發展出一套基於台灣意識、援以全球史觀的中日/太平洋戰爭史論,與所謂的國民黨史觀、大中國意識頡抗。例如著名的獨派樂團「閃靈」,近日就發表了〈皇軍〉〈玉碎〉等歌曲MV,將視角置於台灣原住民士兵及神風特攻隊員,以淒厲的嘶吼、暴烈的重金屬音樂,演繹了小人物被日軍裹向毀滅的慘劇,和日本軍國主義的瀕死瘋狂,如此從人道的反面提出反壓迫、抗拒宰制的控訴,也在言外為加強台灣主體性、反制中國收編提供了祭祀。不論你對此是歡迎還是反感,這兩種宣講、兩種招魂,一種以固有國族觀念招故人之情,一種緣新興人權思想招今人之感,何者較能見效,可想而知。

而在大陸,雖然多數人仍然認同「民族大義」(蒙、疆、藏等地少數民族的想法如何則不得而知),但其觀念自有異於中共為鞏固自身正當性的那套宣傳;極端一點的「國粉」甚至會一味說國民黨好話,而對共產黨及其官史冷嘲熱諷。相關的筆戰,大概自網路普及以來便從未停息。又,近十年,大陸開始流行網路連載小說,以北伐革命到抗戰為主題者至今不下數百部,其中對國民黨人與國軍的描寫,亦多正面肯定;對中共的表現,也漸敢超脫官史,而去追述事實。甚至,有不少作品讓現代主角穿越回去加入國軍,而遏制共產黨發展,改變歷史的,只是格於禁忌,不敢寫盡。這些創作雖然水準不一,但總能展現出民間超前而有別於官史的觀念。用心的作者為重構歷史,總要查閱資料與各家說法;有識的讀者亦每能在書評區投入討論,評點作者描寫人事時地物的正誤與得失,或列出新近的相關論著以供參考。在這樣的密切互動之下,作品便能充分而多方地展現出當前網路世代青壯年的史觀與政見,讓我們可以每天跟著連載,照見當代對岸人民歷史觀的進展。可惜,目前眾家作品中,雖已較少盲從中共,但亦有許多仍抱持著中共培養出來的國族主義與唯物史觀,繼續排斥著一切自己不喜的論述,如醜詆李安《色戒》為漢奸電影,陸川《南京!南京》曰媚日,或玩《民國無雙》時先把達賴喇嘛從遊戲裡刪除。

由此可見,國族主義的歷史論述,尤其執政黨所主導者,往往只能收效一時,而不利於長遠的團結、和解,且會給人們的歷史觀增添無明罣礙。識者察覺至此,當採取不同的途徑來研究歷史、解釋緣由。一條基本的路數,是梳理國共兩黨的宣傳迷霧──例如1987年大陸電影《血戰台兒莊》裡,韓復榘不戰而走的理由是蔣介石反悔不給先前承諾的重炮,這是中共的主流說法,那事實是如何呢?國民黨以前是怎麼說的?現在又將如何回答?這方面的工作,是學界、民間已做了多,但還有許多要做的。而再進一步,關懷中華民族慧命者,尤當努力檢討我們各種史觀的偏執之處,正視異議者對固有敘述的不滿,求以更深入詳實的思維,找出種種錯誤、慘劇的發生緣由以為來者鑑,這才是賓服異己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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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否值得被討論」,數十年前,就有人說,中文不應盲目模仿英文的被動句式,像什麼「值得被討論」「被認識」「被書寫」,其實「被」字通通可以不要,逕講「值得討論」即可。

過去我也同意這點,寫文章時能不用「被」就不用,除非是寫真正被動的事情,如被騙、被害、被打、被殺。至於「被認識」「被書寫」之類,我覺得也就是那種西化不良的文法之一,有時還會納悶,為什麼這個問題這麼明顯,也有不少人講過了,還是有好多人在用。

或許因為太多人在用了,且不只台灣,大陸的教科書、譯著、官樣文章與學術論文也是滿坑滿谷地習用著這種呆板的被動句式,所以就算有一百人天天講這個毛病,也很難把眾人的習慣改過來吧?這樣一想,我大概也只能堵爛地繼續自行其是下去吧。

然而,中國的發展總能出人意料。2008年,安徽阜陽斥巨資修建「白宮」一事被舉報,舉報者蹊蹺死亡,當局說是自殺;網友評論此事,發明了一個一針見血的新詞:「被自殺」。這個明顯完全違反常理的「被」字,便在極短時間內如燎原野火,火遍了大江南北,然後「被代表」、「被捐款」、「被失蹤」、「被自願」、「被就業」、「被開心」(一個叫開心網的社群網站會像病毒一樣主動沿著人脈把你搞進去)、「被小康」等等類詞也迅速出現,反映了當代中國大陸各種人、事、物被當權者強制定性、定調的荒謬情形;網路媒體也就此作了一個專題,就叫「被時代」。

此一「世說新語」,真是給了數十年來處境尷尬的漢語被動句式新活力──如上列種種,不正是後現代學者所謂「被書寫」的意之能指嗎?原本「被書寫」「被認識」只是泛泛的be written, be recognized,其隱含的主詞止是人群、你我,因此中文大可省去「被」字。但現在,「被時代」來了!「被書寫」自今而後,就有了微言大義,be written中間隱含了一個形容詞adequately,而如何才是be adequately written,就在霸權了!於是,「值得認識」與「值得被認識」也要有分別了:前者保留、中性,鼓勵人們各自去認識,後者則彷彿預設了某種立場,要人基於幕後那隻手蓋下來的「被」去認識。

就文字本身來看,「被」字從衣從皮,衣之以皮,就是包裝、覆蓋、遮蔽(這是文化研究cultural studies的一個關鍵詞),以之對譯英文的be,在涉及權力關係時,正是恰當不過;「被自殺」的橫空出世,更活生生地點明了此中關竅。我先前慎用、少用「被」,除了前輩作家的影響,也是為了迴避「被」字所含的定性、定調、遮蔽之義。我通常省略,或改用主動句式,或改用「為」,如「為人所津津樂道」突顯人的主體性,或「為我們所認識」,公開表明主詞,以示正大。題外話:「為我所用」和「被我所用」相比,後者似乎多了一層操弄的貶意,但細想起來,前者也沒有排除扭曲、操弄。你怎麼看?

再來個例句:「集體記憶如何建構」、「集體記憶如何被建構」。前句所問,當是群龍無首、自然發展的生態;後句就有人為干預的意味了。又:「開發案今天決定了」、「開發案今天被決定了」,前者通常是開發商說的,後者通常是反對者說的,以一「被」字影射各種片面、不正當。

或曰:如果寫文章的人只是沿著習慣,單純用be如何、be怎樣的意思,沒有「微言大義」的想法,則我以「被時代」的風氣作此新解,有無不當?答:或許。但首先「被」的主詞是誰、立場為何,就常是深值追問的關鍵;再者,「被自殺」系列新式被動詞語,已經在深厚的社會基礎上流行開來,現在稍敏感些的網友,看到「被」字都不免浮想聯翩、想入非非,而情實經常就在非非。換句話說,讀者的批判意識起來了!值此大好形勢,我們做學問、寫文章的人曷不跟進?

糾纏於中文應否照搬英文被動句法的時代過去了,現在是「被自殺」之類能指豐富的漢語自生被動句式,逐漸凌駕無深意的呆板西化被動句式的時代。抑有進者(furthermore),只要這個世道如此混亂下去,"be suicided"反攻英文、風行全球,亦未可知啊。是的,「被書寫」在我心中由黑翻紅了──讓我們歸功於「被自殺」這一系列黑色幽默的紅色文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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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

學日文時,唸到「妹」字平假名いもうと(imouto),我就想到英文immortal,果然「妹」是不朽的,萌文化良有以也。

    所以

讀古文和早期白話文的好處之一,是可以發現日常用語中更深層的意義與用法。例如「所以」,除了最常用的「因為...所以」,還有「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他之所以...」讀多了以後,我再細細思量,就發現「所」和「以」都是動詞;把這兩字拆開再連綴起來,重新理解各種「所以」的用法與用處,作文時就更能靈活地看情況使用「所以」「用以」「據以」「因」......等同類詞語了。

    飛腸爆芡

高中時,在克萊恩大地BBS(附中學長TerryLiaw所開的站,以附中的班板為主)上,忘了在哪班班板看到一個板標「飛腸爆芡」,印象深刻。方才一查,網上使用此詞者雖然不多,卻也不少。不知道為什麼它沒有大規模流行開來,大概是因為現實中還沒有人真的根據這個「成語」作一道叫「飛腸爆芡」的菜。我想像了一下,應該會很油、很黏、很難嚼。如果有餐館、廚師想成名,或可將此菜創作出來,然後就會有無聊的新聞媒體來報;搞不好,炒一下,這道菜還會紅遍中文世界大江南北,成為名菜或整人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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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中共治下的社會現狀,要讓群眾「遍地開花」,在事先告知的特定地點集會作任何具反抗意味的運動,是很難的。這幾年的群體事件,如中共報紙常稱「有組織,有預謀」的極少,因為一旦有了組織,必被嚴管和掃除。大部份鬧大的,都是無組織、無預謀的突發事件,或者只有臨時謀畫(前一天或當天的手機短信通告集結)。

海外的號召者,應也了解這個情勢,所以短期內「茉莉花革命」當不會在中國大陸上出現。然而,運動的成敗在成敗之外,影響更在之外;現在,中共公安系統一如預料地過度反應,出動大批警力封網封街,全力防堵,這樣,海外的匿名帳號只要打一打字,就可以調動幾千幾萬人每週日到大城市廣場去站崗,簡直比耍猴還簡單啊。

中共方面當有許多人想:抓不到主謀,或者抓了一個還有千萬個,那是不是以後每週都要這樣被搞一次?他們是不是正好期待我們警察去抓人,然後在國際上說事?以中共智囊之多,他們應該馬上就想到這點了,但他們完全沒有辦法,還是只能繼續這樣被搞。為什麼?因為恐懼:上層恐懼政權、形勢不穩,中層恐懼形勢不穩導致自己位子坐不穩,於是即使每個人極度厭煩這個任務,並且明白這樣防堵的徒勞、鎮壓的惡劣影響,他們還是會繼續押著部下全力以赴,並且像任何其他時候一樣伺機搞人事鬥爭。

由此觀之,茉莉花運動發起人已經抓住了中共的死穴:官僚體制下的恐懼心理。一兩週後,這或許會稍稍冷卻,公安也會稍稍放鬆,但等到什麼時候哪裡又發生一樁群體事件,這發條就給你再上一下,網上發文響應,繼續叫他疲於奔命。

所以說,在北非,茉莉花革命的主體是民眾;在中國,主體是警察,神經過敏的共產黨指揮的警察。而主謀者,不論是個組織,或者只是一個混得不怎麼樣的流亡民運人士,所要作的一切,也就是上網散播一下茉莉花粉而已。而大陸的人民呢,或許,有些人本已麻木,茍安於粉飾的太平;但如今看到警察開始每週中心封街,而網上的敏感詞又增加,他們就會再度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以及當局的本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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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youtien (大打閣主人) 看板 Youtien
標題 百年民國,人人為我
時間 Thu Feb 3 03:15:2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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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中華民國一百年的大年初一了。

去年馬政府想了一個口號「中華民國,精彩一百」,既無意義,也無文采,
只是空泛的行銷語言,耍一種自以為的小聰明。口號推出後的反應,一種是說爛
,一種是漫不在乎;然後幾個月過去了,一百年到了,也沒看到有誰來想一句更
好的。這也可以算是一種民主社會的成熟表現吧,大家知道口號不重要,也不會
特別去想為這個妾身不明的民國去想什麼口號。

但這百年畢竟是個向華人世界,特別是中國大陸打廣告的好機會,如果就讓
這無聊的「精彩一百」給浪費掉,未免可惜。再說,無論你再怎樣不把中華民國
當回事,回顧一下歷史以及隨它顛撲走過的你的家人,它總是對你有些意義的。
於是我就想了一句,作為我對此民國的展望與詮釋:「百年民國,人人為我」。

這不是簡單把大仲馬「我為人人,人人為我」(此譯句著實典雅傳神)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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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youtien (大打閣主人) 看板 AAAAAAAA
標題 Re: [轉錄][問卦] 真正的文學?
時間 Thu Dec 16 11:39:2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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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把刀的作品,我看到的第一部是《樓下的房客》,那時是04還05年吧,我大
為激賞。理由如下:

一、一般漫畫、小說最後通常邪不勝正,世界恢復正常,而九把刀卻是把世界
搞亂搞爛,把人性的扭曲去到更盡。(結局中房東和穎如的變態就傳染給警官了)
這很爽。

二、他描寫死大學生和各類無聊的社會人士,有獨到的鮮活;而且他不只是簡
單的調侃、嘲笑,他也會給他們設計一些自己的思想、哲學、世界觀(如房東的奇
談怪論),還讓他們接受考驗、淬煉(如那個柏彥)。如果說小說作者是在耍猴戲
(整他筆下的人物,使之團團轉),九把刀的雜耍程度較一般作者高出不只兩級。
這在口味越來越重的當代,是正合時宜(像《陰莖》就是超重口味,但它也總是為
了娛樂而噴射,而非為噁心而亂搞亂射)。於是讀者看得爽,我也爽。

三、他在玩弄筆下人物的時候,還會設計一些理論如「人生的盡頭」將變態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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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巫娘.jpg
於國家戲劇院觀畢王海玲主演新編豫劇《花嫁巫娘》,深受感動。

表面上,《花嫁巫娘》取了一個花俏而有些日本風(花嫁是日文漢字的新娘)的劇名,宣傳上打著熟女情慾和異族風情以標新立異、招攬注目;但實際上,它遠甚於此。

深層裡,它寫的是文明。

全劇從花精靈採擷花魂,織成嫁衣開始。在山中與世隔絕的花帕族,少女成年禮上,少女盼兮表露想出山遊歷的願望,儘管巫娘媚金同情,還是被保守的長老打壓;其愛人少年五羊因為她探路,不甚跌落山崖,受困多日;這時,獲罪逃亡的外族中年男子瞿言行至此處,一道雷霆劈開他身上的鐐銬,也劈開了花帕山谷的入口;瞿言救了五羊,也結識了趕來的媚金與盼兮。瞿言、媚金始因文化差異而有唐突、鬥嘴,瞿言表示看不起這化外蠻荒,媚金罵他這般不識好歹,必定「叫天不靈,地不應,永遠走在無休無止的路上」,但兩人又在肢體接觸後互相動心而鍾情。這段咒詛被精靈們嘻笑地模仿重覆著,看來似乎有些斧鑿,但請再看下去──

媚金身為巫娘必須守貞,族中男子亦皆敬畏之,即是暗戀她一輩子的長老也不敢表白,而她已過中年的心旌終被不在此風俗中的瞿言動搖;而在瞿言方面,他額頭上被烙了罪人的印,原本到處羞恥,但此烙印卻被花帕巫娘看成勇士的熊鷹之眼,給了他全新的隔世之感。從這裡的文化衝擊開始,本劇漸入佳境──

媚金,沈從文短篇小說中一位少數民族的女主角之名,花帕族的設定,是集合沈從文小說及各種原住民傳說而成。男主角方面,後來我們從道白得知:瞿言是在君王廣開言路,號召「百家爭鳴,百花齊放」而上了萬言書力陳時弊後,被「秋後算帳」下獄的;這明顯就是向沈從文等歷經反右、文革的一代致意,其額上或為罪人、或為勇士的烙印,就是「右派」。然而本劇向沈從文的致敬深度,遠不只這麼簡單。

瞿言被迎回部落招待,長老發現後,初恐慌而命人關押之,再發現他與媚金的私情,大嫉之下,以祖靈之名要活祭瞿言。媚金雖刻意讓瞿言押為人質助他逃脫,瞿言卻自願留下,為媚金而死。晚上,盼兮與媚金商量對策,提醒媚金,她是巫娘,祖靈神意該由她來詮釋,使瞿言能夠存活。這裡我們看到媚金對自己情感缺口的挖掘(原來她也曾有初戀情人,一度歡愛後他在打獵中失蹤),也看到她對自己所掌握「神權」及話語權的重新認知,看到愛情與政治的種種矛盾,揉合在一個原始宗教的化身、使徒之上。

翌日,活祭當場,媚金依長老要求扮為妖嬈的山鬼,歌舞求祖靈息怒。這裡唱詞大幅選用了《楚辭》裡的原句,僅有小改動:「樂莫樂兮新相契/悲莫悲兮生別離……」讀過〈山鬼〉原詩的我至此真驚豔了:何其適當的引用!山鬼,女性,山的精靈,她渴望愛情,但對象總是撲朔迷離難以追尋;她天性逍遙遒逸,卻也總拘繫在山谷之中。這個形象和詩篇是上古傳說、文學裡最奧妙的,對於人類愛情的象徵。而花帕族的設定、原型所在的湘楚之地,完全就應該是傳承著〈山鬼〉樂舞原樣精髓的。這樣,一個現代編劇虛擬的族群,在豫劇的形式下,貫通了沈從文─漢文戲曲─楚辭─上古相楚文化幾個傳統,讓那平常只能經由想像而追尋的《楚辭》意境,活生生在劇場上面演出。

而劇本中,山鬼又全然就是媚金的寫照,何待扮演、上身?於是在動人心魄的樂舞後,長老和媚金開始為瞿言的判決爭吵,一必欲殺,一必欲活。這裡我們看到長老和媚金並不全然是在操弄神權,因為他們自己也相信祖靈、神意等等一套,於是可見人在蒙昧時代中的思辯、抉擇。族人莫衷一是,然漸偏向媚金;長老激怒之下,大發詛咒,祭請祖靈抹去一切。然後日蝕了,日全蝕。戲外我們知道恰巧,戲中族人愚昧,自然以為真是天罰。媚金在禱告不靈,諸般絕望、內疚之下,決定自沉湖底以贖罪,瞿言亦願同死。

時間停格,花精靈在花后帶領下,給媚金披上了花魂織就的嫁衣。動格後,儘管盼兮等族人勸止,兩人終在黑暗裡決然投湖了。我至此激動落淚了,不是為那愛情,而是我感受到了:這就是歷史。編劇在此演繹了歷史、傳說,以及一個民族,乃至文明的生成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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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網友要求,貼一下日前寫的,盧建榮記者會的情況。後來中研院網頁掛上了三位當事者的聲明,不過,這事還是要一個獨立的審查委員會才有資格作出具效力的判定。現在這件事聽說教育部已在處理中了。

[為批判《新史學》而發現抄襲 盧建榮召開記者會呼喚社會公評]

文化大學教授盧建榮去年創辦《社會/文化史期刊》,以監督台灣歷史學界為職志,首期即批判中研院史語所前所長杜正勝之學術成績,之後盧建榮繼續檢討杜正勝1990年所創辦《新史學》期刊的成績,遍覽該刊20年來的文章,竟發現其中史語所副研究員邱仲麟的台大博士論文「割股療親」相關研究、研究員李建民的「媚道」研究,其內容、觀點與李敖1980年代發表的文章雷同。其中杜正勝為邱仲麟博論口試召集人,並為李建民導師;經擴大檢索比對,又發現杜正勝弟子林富士(現史語所副所長)亦抄過李敖的「厭勝」相關研究。盧建榮於是花費三月作成五萬餘字專文,錄入所辦期刊第5期《抄襲的知識社會學》,重砲轟擊「杜正勝集團」與《新史學》雜誌把持學術資源,且學術成果貧弱,竟比不上一個自學成才的民間學者李敖,甚至多年皆未發現邱等三人論文剽竊李敖之情事。

10月1日十時,盧建榮召開記者會,表示:原創是無法替代的社會進步原動力;李敖有原創的頭腦,能夠發現重要的問題,並且提出解答。雖然因為市場考量,李敖出版的書文並未遵循學術規範去拘束行文、遍加注釋,但學術的本質是實在的,他發現的問題及處理的方法在學術上皆有傑出的貢獻。但學術圈內的研究卻往往不能把握住本質,又總對民間學者李敖的成績避而不談;而我國的文教記者又未能如西方同行為大眾監督並報導學界動態,以致圈外沒有人知道史學界在幹嘛,造就了史學界的高傲及不肖學者的膽敢抄襲李敖。

盧建榮在現場出示四份舉報三人抄襲的公函,謂今天下午便要寄出,分寄給教育部長吳清基、台灣大學校長李嗣涔、台大歷史系主任甘懷真、台大主任秘書廖咸浩,正式要求立案處理此事。(其中寄給廖咸浩一信還說了兩個秘密的小故事,記者可以去問。)也歡迎社會大眾參與檢驗邱、李、林三人有無抄襲剽竊,如果盧建榮書中的指控有任何錯誤,他完全接受挑戰。

中研院史語所副所長劉錚雲亦到場受邀發言。他表示:史語所知情後有詢問當事人,邱仲麟表示他並未抄襲;中研院如果收到舉報,會依程序組織委員進行調查。記者詢問盧建榮有無要向中研院舉報,盧表示:目前先專注在台大,邱仲麟的博士學位是台大頒的,史語所尚無須多事。

邱仲麟研究助理亦到場,然未發言,只說邱老師亦未交待任何話語。

據悉,9月30日晚上盧建榮教授、時英出版社吳心健社長與李敖餐敘了四小時;今日李敖未出席記者會,盧建榮轉述李敖意見,謂李敖完全肯定此揭弊義舉,而完全不期望學界會作出公正評判,所以學術圈內的仗就讓盧教授打,李敖將在外另闢戰場。盧建榮說:國人皆知李敖在台灣社會的「戰力」,沒有人知道他會如何出手,大家且拭目以待。吳心健亦表示:李敖很快會發表意見,也會寫文章發表在下一期盧教授主編的《社會/文化史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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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這篇,刪修後有登在10月9日的聯合報上。今天(11日)中午飛碟電台《飛碟午餐》的鄭村棋電話訪問我,談這篇文章。他很有積極的企圖心,想要鄉民更進一步,奪權奪出自主。我只能說,誰有這個想法就不是鄉民這個概念的一分子了。鄉民就是懶,能消極免疫不能積極行動,能鬥臭不能鬥垮。最後我把論學生會長選舉的二、三首唸了出來,算是彌補沒見報的缺憾。


對幾屆台大學生會長的觀察與建言

台大學生會幹部涉入政治,自第一屆會長羅文嘉以來便有悠久的傳統。我2001至05年就讀台大,一進去就碰到高嘉瑜告章田筠會長當選無效成功,為補選向新生拜票;此後幾年的選舉,也是屆屆有耳語、年年有風波,說誰是哪個黨哪個派閥的,該派有何舊帳。我於是為此作了三首詩:「學生會長本虛君,何事營營競選勤?不為同儕與美政,但謀名器履青雲。」「少年朝氣最清新,直引老鬼來吸星;遂有自願『投資』者,熬他十載也成精。」「終南捷徑在校園,雞犬派閥待升天;歸附天宮山頭立,從此香火食人間。」

時常有人指責政黨介入校園、污染校園,我的看法不一樣。我認為有些人是從大一進去第一天,就開始想搞政治;這些人對公職的熱衷自然遠甚於一般同學,於是能拉幫結派在選戰中堅持到最後,所以不該說政黨介入,該說是學生自己請鬼上身。我在校幾年間,PTT成為台灣最大的BBS站,也逐漸出現管理階層被那一掛人所盤踞的傳言與事實。

然而,不論他們如何操作,群眾的政治智慧永遠成長得比他們快。現在一般「鄉民」的思考邏輯是:所有口號一概不信,所有宣傳一律先看反面,一切動作都先以陰謀論解讀。你們愛做PTT站務,畢業幾年還不退,就讓你們做,出了錯像這次「楊秋興說謊抓到了」事件,就人肉搜索揭發批判,不求鬥垮,但求鬥臭。在這樣一種文化下,任何「網軍」要宣傳造勢,都會馬上被拆台,然後得到反效果;或有「反串」敵方故意闖禍者,也或有一些人手段更高,但鄉民只要上了一次當,就會學一次乖,集體進化。長期上站的相關學科專家,當能在這大量資料中歸納出某種奧妙的群學。

有民進黨資深人士認為網路輿論不可能操縱,政治人物頂多能把事實擺出來由人判斷,可謂明智之見。高閔琳日前若擺明車馬,以本名和陳菊競選幹部身份爆料,定不至落得今日般狼狽,還拖累一個王威中。經此一役,學弟妹們應該得到教訓:大人給你外圍份子的任務往往是讓你去冒險、耗損,遵命而行能得到什麼,都還是操在大人之手。並且,由於鄉民智慧的先進性,暴露的青年軍已不可能得到這個群體的選票與支持。如果還想在政壇打拼下去,就請好好思考如何才是民主政治的王道;至少,以後上面再有任務下來,先想如何自保吧。


黑手介入PTT? 自己請鬼上身

【聯合報╱胡又天/台大校友(台北市)】
2010.10.09 03:08 am

台大學生會幹部涉入政治,有悠久傳統。常有人指責政黨介入校園、汙染校園,我的看法不一樣。有些人是從大一進去,就想搞政治;這些人對公職的熱中自然遠甚於一般同學。所以不該說政黨介入,該說是學生自己請鬼上身。在校幾年間,PTT成為台灣最大的BBS站,也出現管理階層被那一掛人所盤踞的傳言與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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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A

孫中山的形象與評價,從來就是政治問題,問題是我們能否推出一種超越惡鬥、而可近悅遠來的政治。

近日周陽山之捍衛國父,是重複著老國民黨的立場與論述,然而那一套早已被數十年來幾代反對黨國的眾人認定為腐朽過時,這就註定其叫聲在台灣社會將流於無效或反效,無論其中是否實有可取之處。平路及主張「去政治化」、「回歸學術」的學人,所欲者當是藉由多種史觀,相對中肯地重塑「人」像,使觀眾能破解掉政黨左右的「意底牢結」,得到思考與評判的自由;這也是一種政治,一種較為可喜、有益於人的諒解能力的政治。此類努力雖亦或不免因作者之器識、情感而有所偏失,但確是台灣在當今華人世界最能自彰、最可推銷的文化與史觀。

問題是:觀眾可能並不想建立什麼客觀、真實的認識。現在是理想主義低潮已極的年代,人可能根本對此冷感,只預期相關論爭會再次流於打爛仗,以印證我對政治的鄙視;也可能自始便是為了踩國民黨、批台獨、反共或抬高文藝、貶抑政治等等好惡,來期待此民國百年紀錄片相關議題給我作註腳或批判材料。而能如學者所欲,詳細切實地看待孫文及歷史的人,已能自去多方閱覽,不必再等一篇文章、一部片給他啟蒙;另外,許多對意識形態已具免疫力的觀眾,也未必想追究國民黨的功過是非及民主政治的前途,而或更樂意探討孫文的情史、八卦以娛浮生。如此,則無論周陽山、平路等如何用心辯詰、努力塑像,其衷曲都將消磨於冷嘲之中,只能得到大陸媒體一些借光性質的報導,以稍饗對岸不滿時局之讀者的遠望而已。

但換個角度看,或許恰恰是煽色腥的情史,能引人入勝去追想大時代革命潮流中人的精神狀態。如近年有網友津津樂道地整理了孫屢次擄獲少女身心的「業績」,結果被廣泛轉載,至兩岸三地到處起鬨,大表豔羨崇拜。事雖不雅,但它給了我們一個重要的啟示:對性與愛的興趣可以遠超政治,使一大群當代青年(目前多是男性網民)極乾脆地虛化了國共兩黨的宣傳,而鮮明地重構了孫中山的形象與認同文化,如附圖VIVA漫畫《國父的精義》(2008年作品)中高三主義課男生與歷史的對話。

明乎此,再追問:半生流亡的孫中山,為何能讓那許多女子獻身?又為何能吸引那許多志士追隨?不乏疏漏的《三民主義》又為何得過許多人傾心信奉?循著「女人─革命─讀書」的線索,探究相關論著後,我們或許會發現:孫中山的確浪漫、天真且多空想,真誠、博愛卻又剛愎。但也惟因如此,他敢想、敢做、敢隻手為全中國擘畫未來,敢不顧一切娶朋友之女,敢大張旗鼓爭取到革命大義名分的最高位,將各路黨人包攬到自己的主義光環之下,摒斥異己而無愧。如今,我們知道了這種性格的危險,看到了許多革命者得勢後的變質,更明白衝動不能解決問題、政治沒有簡單的解藥;但尚對政治與社會懷抱理想的青年,也就輒被質疑其品性、挑剔其知識,乃至連跨出一小步的自信也沒有了。對此,國父孫中山能給予今日青年久蟄之心的興奮,自然不是他被神化又被丑化的主義與事功,而當是其縱使全世界都冷眼嘲諷,仍敢一意幹到底的熱血精神。國父的革命尚未成功,而且迅即變樣,但他在情場完勝了。如果他不革命、不博愛到愛整個國家民族,定不能革出他的領袖魅力,吸引得那許多才貌優秀、品格偉大的愛人,這才是一個能在「告別革命」的今世持續感召人們與社會抗爭的榜樣。所以,筆者完全贊成平路女士在影片策劃中加強描繪孫中山的浪漫,也為民國百年樹起一個具有「博愛」願景的活力台灣。有志青年,其式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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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岸直航,於今開放;身為國共內戰遺產的泰緬孤軍後裔,也應乘此新時局的開端,從國家、政黨得到他們本應享有的歷史公道,以及人民普遍的認識與尊重,乃至與台灣人平等的國民待遇了!

  然而,孤軍後裔的困境,從來就不只是基本的人道問題;它一直更關乎敏感的國族認同與內外政治,還牽涉到隱疾嚴重的台灣移民政策。處理它,需要我們每一個公民的宏觀、慈悲與智慧。

  筆者是中國近現代史的研究生,長期關注民國以來政治、社會的意識型態問題;5月26日,來自緬甸密支那的台大僑生何明超以憂鬱自殺身亡,引發了「泰緬地區華裔難民權益促進會」李美萍女士的又一次撰文請願,以及許多曾赴泰緬邊區從事志工的國人共鳴,筆者亦在台大批踢踢二站發文與網友進行了一場討論。現在,該會又乘直航開放之際,群體向立法院、行政院請願,並赴「自由廣場」靜坐。謹此向他們表示誠摯的聲援,並和大家分享相關討論中的各種意見。

  當5、6月之交,媒體又一次作了泰緬孤軍的報導之時,部份網友的反應是:「他們為什麼不歸化中國(或曰投共),或就近融入當地呢?」而不顧孤軍反共和被當地排擠的歷史,以及他們對「祖國」的希望。

  筆者認為這種無知與「拒絕去知」,是由於不願見到台灣多出一群「中華民國」支持者、不願台灣和中國再扯上更多關係的情緒,但也有一部份是源於對近來「僑生正名為外籍生」倡議(參見馬來西亞僑生吳子文去年12月及今年3月在中國時報發表的文章)的贊同。筆者即為文探討,謂此認同問題的根源是「中國」從古代天下體系過渡到近代民族國家體系至今,沒有轉型完全的緣故,但這未必不好。「中國人」定義、界說的模糊,在今天也是一種我們可以用來處理兩岸問題的「創造性模糊」。無論如何,不應以政治的好惡,去排斥對困境中孤軍後裔的理解;國民黨和中華民國,更應責無旁貸地還他們以公道和補償。

  經過討論,這一類以「台灣主體性」為主義的網友提出了進一步的論述,認為孤軍問題是國民黨政權的歷史責任,在1945年以前不屬中華民國的台灣,不須擔負滯留泰緬的中國人的任何社會責任。要援助此類華裔難民,應由中國國民黨出資負責;台灣政府則應在整個東南亞移民政策的尺度上考量,不應因為他們認同中華民國就予以特許,而不顧台灣所須付出、他們所能貢獻的經濟帳。此外,多人認為筆者的文章是借僑生悲劇發揮、復辟大中華認同,不顧台灣人在國民黨體制下被強迫做「中國人」,又被殘害、歧視的歷史與情感。

  綜上,可知問題與國族認同、統獨之爭的難分難解;筆者也的確有發揚大中華認同的意思。但如果專注在題目背後的政治立場,泰緬孤軍後裔便將進一步異化為政爭資料,而不能得到平實的尊重;孤軍問題也就永遠只會持續在人球狀態,被爭相消費,承載過多的麻煩。眼前,我們應該專注於解決他們的現實困境;算經濟帳的現實思維或許無情,但孤軍問題不只有幾百個泰緬僑生,還有當地數萬個無籍華人。

  可貴的是,不論統派獨派網友,都同意「國民黨應該負責」,這便是大家可以合力施為的一個交集點。筆者以為,我們現應凝聚共識,第一步做到口惠的還他們以公道和名譽,再在此基礎上討論具體的援助辦法,推動國民黨與現政府去做,民間也在政府不方便之處予以支援。至於這些行動要出於什麼樣的意識型態、能有利於何種政治傾向的意義與價值,可以在不扭曲人事的前提下自由闡釋;其餘東南亞移民與外籍學生、勞工的問題,亦可同時討論。在最好的情況下,處理這泰緬孤軍問題,將能推動歷史的重構與和合、族群的平等與諒解,乃至重構一套;這,無論對哪一種政治理念,都是有大利的。

  為此,筆者希望:

  一、泰緬僑生朋友多以文字、影像發表自己的故事與思想。就筆者在新聞報導中所見,他們也是華人,外表和語言都看不出和我們(佔大多數的漢人)的區別;若有合法身份,當遠比非華族的東南亞移民或具「共諜」嫌疑的大陸配偶容易融入台灣。我們目前對他們的認識仍多只來自《異域》或將之作為弱勢客體的報導,所以,請這些同胞發聲展現「主體性」,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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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西藏事件,暴露出了中共在國家、民族大旗下許多鬱積深重的矛盾;台灣大選與公投,則繼續著泛藍泛綠陣營似乎永遠吵不完的文化認同、政治歸屬、歷史正義問題。禍事、亂局是令人沮喪的,但我們總要從中探討癥結、尋求解答。

  癥結在哪裡?我從歷史與現實歸納出的是:太多的「把異己視為他者」。

  今世雖盛行自由平等、多元價值,但爭執中的各方大多也只能堅持自己那一元,以己度人,度不了的便視為非人,或者「我已經把你當人看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若用佛家語來講,大概就是從我見、我愛衍生的我執、我慢。

  如何解救?想當然是擴大「我」的範圍,泯除「他者」觀,將一切包括敵人、罪犯、病毒的眾生都看作我自己的家人,大我的一部份,如此以「博愛」來校正「我愛」和「我見」,以達平等與自由,或是《莊子》主張的「齊物」。這一點,知易行難,但總是一個可以對治仇恨的起點。

  然則,一句從心出發的「博愛」並不能解決現實存在的政治紛歧。例如,該如何看待「中華民國」、「台灣主體性」等種種名相、論述及其困難?有沒有一種理論,可以把藍、綠、紅、紫等對台灣的各色主張統攝起來?

  我隱約覺得,答案可能在佛法中;很幸運的,不數日,我就在書店看到了一本新出版的《圖解金剛經》(張宏實著),找到了可以應對統獨問題、化解藍綠矛盾、斷破一切法執的思想利器:中觀。

  《金剛經》:「莊嚴佛土者,即非莊嚴,是名莊嚴。」照樣造句:「中華民國者,即非中華民國,是名中華民國。」「莊嚴佛土」「中華民國」都是人心建構出來的「名相」,並非真實不虛的存在;然而為了溝通與政治的方便,我們還是需要這些名詞,有道者也就借用這些概念來說法、行政。中觀,就是不執取於「有諦」(不執著於「中華民國」或「台灣主體性」的種種主張),也不執取「空諦」(不執著於否定「中華民國」或「台灣主體性」的意義與價值等等),而採取一種「中諦」,肯認這些名詞、概念在相對範圍內的合理;經由它,我們可以接近那語言文字不能概括的「實相」。這樣,也就拒絕了一切想讓「中華民國」或「台灣主體性」成為絕對正確或錯誤的意圖,排除了任何把名詞解釋權(或曰「神主牌)抓在手裡──古文曰「竊據神器」──操弄的可能。

  於是,台灣可以既屬於中國,也不屬於中國;中華民國可以既不擁有中國大陸,也擁有中國大陸。過去總有人不滿我國的非正常狀態,總想要把那些名份問題明確起來;現在,借用中觀,我們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不用明確了!讓我們放空任何「大義名分」的神聖性,只承認大家在現實中總需要一些組織和名號;國家、民族都是方便的聚合、想像的共同體,不必也不應固執,所以,怎麼樣方便,就怎麼樣就好了。

  雖說「名不正則言不順」,但二十年來各色「正名」主張既沒有一樣能真成為共識又通行無礙的,就說明「非此即彼」二元邏輯下的名學系統不適合我們。所以我們何妨試試容許「非A亦非非A」的中觀邏輯?這樣,我們便從「名學」、認識論上解決了「正名」問題,為本國法統及兩岸關係的「維持現狀」與「創造性模糊」確立了一種像水一樣靈活不可破的哲理基礎。從此,我們可以自由出入「一中框架」,再不必擔心為其所限,因為我們的思想比世俗法理、唯物主義多出一個維度了。

  二十年來兩岸以民間組織形式交流,就是要迴避國家、政府層次的不同立場的矛盾;現在,借用中觀,我們更可以把「中國/台灣」等一切名相之爭都從「原則」的大是大非,下降到「權宜」的層級,把「國族神器爭奪戰」宣告為虛妄,從中解放出來,然後順言成事了。確立這個原則,我們對台灣歷史、文化的整理、教學問題,也才能逐漸剔除種種愛憎和法執的干擾,最終辯證論治出一種真能導向開放、平等(而不藉這口號吃其他族群的豆腐),使智慧得以生生不息、靈活不拘的論述。這也才是徹底的「政教分離」──政者措施,教者法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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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前家人問我:「你預估贏多少?」

  我隨口說:「兩百萬。因為大家都保守估計,所以我認為票數差距一定會
遠高於估計。」

  然後老媽今早在報社給我下了一注,如果贏2000000-2099999票我就全拿。結果有
一位可能和我開玩笑就押了210萬以上。他贏了。

  很久以前就想把青天白日旗畫成一個笑臉來開開玩笑,這就來實踐一下,以試圖描繪國民黨現在的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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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youtien (大叮噹) 看板 AAAAAAAA
標題 論人文素養或先進發展水平之必要
時間 Mon Jan 28 15:25:1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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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談頂尖大學、人文學科問題,戰來戰去,也戰不出什麼下一步的戰略。
這裡我想提出一個觀念:


  「在思想觀念的領域裡,沒有什麼是不能拋棄的。」


  大家常常談印度。印度一方面數學很強,很有高科技競爭力;一方面人超多
,很髒很亂,政治文化宗教問題很多,種姓制傳統下還有許多賤民似乎毫無希望
地活著。但不論是捧印、貶印還是兩面都看者,很少人有警覺到,我們是在用我
們對物質生活、政治體制的標準,我們的價值觀在套他們看他們,而這很有不適
用的可能。

  哲學家馮友蘭說這世界上,人類面對問題,有三種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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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到PTT2 AAAAAAAA板上的一篇文章,下面貼原文,網友回應,以及我的回應。

作者 EvenLee (舞幽壑之潛蛟) 看板 Even_Log
標題 [觀念] 台灣為什麼要有邦交國/lesliewang@ptt
時間 Sun Jan 6 05:03:2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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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esliewang (加入世界展望會義工!) 看板: Gossiping
標題: Re: [ ]台灣再失邦交國 馬拉威本月宣布與中共建交
時間: Sat Jan 5 19:10:16 2008



針對這一類的斷交事件,小弟有一些感想想要和各位分享。

有些人說,台灣所有邦交國都失去,我們一樣過得好好的。
其實這樣的觀念值得商榷。

台灣要能獨立自主立足於世界上,首先是自己要能站得穩。
當然,除了強大的國力之外,自我認知為一個獨立國體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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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飛機,啊,懷念的台灣報紙,懷念的政黨惡鬥,紙本的感覺還是不同。看到「汝安則為之」,寫一篇,回來後投稿,五日早上就上了。不過登出來的版本刪了一些,有些意思不完整了。這裡貼原文,以及PTT2 AAAAAAAA版的回應、再回應。

    「汝安則為之」再商榷

  沈明倫檢察官就馬英九提告候寬仁一事,拋出了一句典出《論語》的「汝安則為之」;今(四)日民意論壇王達民先生指出,清末民初司法界必讀範本《刀筆精華錄》也提到這句話,所引故事極具啟發意味,讓我又上了一課。然而,王先生提到「安」字有雙重意義:「安心」與疑問辭「豈可」,但就「汝安則為之」一句而言,如果作「豈可」解,「則」字就講不通,也有失孔子原意;所以,此句的「安」應該僅有「安心」之義。

  察宰予為孔子門下言語科與子貢並列的傑出弟子,他聰明善辯,但性格好勝,喜作狡辯,對道德禮法並不那麼尊重,可說是一個比較愛耍小聰明的「便佞」人物。那次,宰予說為父母守喪三年太久,一年就夠了;孔子問,你一年就除喪,吃好穿好,心安嗎?宰予說「安」,孔子說,你如果心安,那就去做吧。請試想:宰予在此質疑禮法,是要認真檢討它的根本情理,或者只是想扯皮,藉由挑戰老師與「社會共識」,尋求一種精神勝利?孔子在此就不和他在理論與技術上糾纏,只問他一年除喪心不心安。宰予說「安」,是真的心安,還是強辯呢?子曰:「汝安,則為之。」你若真的心安──即使不論社會可能的異樣眼光,只論你對不對得起自己的良知與感情──那就去做吧。

  《刀筆精華錄》裡,訟師為難知縣,問是要守喪而絕後還是要違制而續娶,師爺以「汝安則為之」回答,極其高明:大家都知道訟師根本只是找碴──在通常的認知中,宰予也是。所以,用孔子的方法頂回去,就正中要害了。

  禮法不是完美的,它本乎人情,也有許多背離了初衷的流弊,是可以檢討的;但你就此辯論時,不論你是正方反方,你的用心是為公還是為私,是善意還是惡意,敬謹還是扯皮?並不是每個人都聰明如宰予,但大家都感覺得到。所以,對於動機不純正者,孔子的回應永遠是能直抵核心的。

  然則,孔子對宰予還是能循循善誘,始終給他保留自省之餘地的;我們讀這一段《論語》,也能感到一種溫情──孔子批評宰予是在之後,而且還是對門人而不是對外人;而我看沈明倫向馬英九撂下這一句,卻不由感到一股陰惻惻的意味,可謂「誅心」也已。古時講禮治,今天講法治,把「汝安則為之」的典故拿來檢視馬英九,是很可以的;不過,這心誅不誅得成,還要看誰的心比較正、誰的意比較誠,比較能明通而不是淆亂法理。在後者「格致」的層次上,有待法學之士審問明辨;但在「心意」的方面,就是一般人民也能感受得到,而能有所公評的了。這是我們可以宣示並且期待的,政法專家與一般公民的平衡。

作者 youtien (大叮噹) 看板 AAAAAAAA
標題 Re: [轉錄][掌故] 汝安則為之-「刀筆」之語
時間 Sun Jan 6 09:52:1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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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nggg:何以見得宰我是在找碴?平心而論他對三年喪的看法也有道理 推 01/05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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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機場與飛機上寫著玩的,有投稿,沒上,大概因為結論有點惡搞。

    暴力事件的陰謀推定原則

  連勝文幫林郁方拜票時被打了。在尚未確定打人者的身份時,網上已經出現一種意見:「搞不好又是自導自演,明天那個人就去林郁方的辦公室領錢了。」

  這種聲音,雖然多屬冷嘲,但我不敢確定有多少人是真的這麼認為。而且,不只這次,近年幾乎每有暴力攻擊政治人物的事件,大家第一反應都是「自導自演」:泛藍的被打,是要從而自作悲情;泛綠的發表極端言論,也被說成「反串」。這造成一種現象:如果你想統一,你就支持獨立;如果你想獨立,你就支持統一,因為似乎任何言論與行為的反作用都會大於正作用。刑法有「無罪推定原則」,而今我們的政客與人民對政治暴力事件,流行的是「陰謀推定原則」。

  這能告訴我們什麼呢?

  一、人民已經厭煩了悲情操作,但又似乎還認為這種手段是有效的,或者認為政客還認為它有效,於是它好像就真的仍然有效:即使誰誰誰受支持、被唾棄其實另有其他原因,大家也習慣算到悲情頭上。

  二、大家對政治衝突的發生,似已懶於探究肇事者的動機及其根本原因,只想用一句「陰謀論」,把所有口水戰與尚可能開展的討論一律抹殺;長此以往,人對於生命、人性與歷史、社會的繁複多彩,就會失去感知和推理的意願與能力,而只剩下鄙陋的、套來套去的刻板印象,政黨也就更能用這種打爛仗的手法,繼續遮蔽真正該討論的事情。但,或也因此,沒有多少人會關注打人的人了。雖然這次打連勝文的是一個身心障礙者,但我想就算他身心正常,大家也不會多麼在意其人,因為借題發揮才是重點,儘管許多人同樣厭惡借題發揮。

  三、多數人對暴力與口水戰還是厭惡的。政黨爾後如果還想自導自演什麼,麻煩換些戲碼,也請勿再利用悲情,那是一種以怨報怨的手段。我願意在當事人身上見到的應對,是直以報之;至於民眾的反應,我希望能是淡而不漠的「知道了」。如果厭惡什麼,那就從我開始,讓它失效,並且反其道而明其蔽吧。

  四、如果你不爽某個政治人物,你可以去打他了。反正大家都會認為你是反串或反反串、反反反串,於是打了一個也就等於打了一片;也不用怕起到反作用,因為還會有反反作用出來抵消它。而不論事情最後會吵成什麼樣子,你已經打到了。

  (當然,警察還是會抓的,就看你覺得何者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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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爵與人爵之間的孔子

    ─中央電視台新節目《我們》錄影記

  十六日週五晚,偕顏子銓潁、陳子志遠等七人,由中文系吳同學帶頭赴人民大學明德樓,錄製中央一套的新節目《我們》第一集,談孔子。感想:對於國學以及一切思想領域的問題,中國還是有很多人糾纏在空泛的概念裡面,只會爭論「該怎樣看待」,而少有實際而細緻的考察,又或是太想要確認什麼想法、主張或結論,也不知那樣定性定調能帶給自己什麼實惠。

  此事緣起週一鍾子春暉告訴我這節目要找北大同學,問我要不要參加,我想去看看也好,就答應了。然後他把相關信息寄了給我,不過週五他有事沒去。摘錄簡介如下:

  《我們》是央視近期著力打造的一檔全新節目;是一檔關注個體人精神文化的需求和提升,關注中國社會整體的文明和進步,關注世界和中國變化發展最新趨勢的談話類類目。節目的錄制形式是主談嘉賓、主持人及觀眾多方對話、交流的開放式節目,由王利芬老師主持。

  《我們》將於2007年12月中旬開播,CCTV-1每周日晚10:38。......

  本期話題:我心目中的孔子(具體文案正在策劃完善中)。節目現場非常希望能和北京大學的學生朋友們從不同的角度進行關於中國傳統文化的繼承及發展方向的探討。孔子在您眼裡的形象是如何的?中國文化的未來發展方向?他國文化給我們的借鑒等等問題的交流及思想的碰撞。節目現場人人都可以舉手發表觀點,我們誠摯的希望能在現場聆聽貴校對話題感興趣的學生朋友們的精彩發言。

  擬邀請嘉賓:孔祥林(孔子的75代子孫,中國孔子研究院副院長)、張頤武(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國家漢語辦公室許琳主任(孔子學院總負責人)、孔令奇(孔子的76代子孫,著名西哈音樂歌手)(按:應作「嘻哈」)、馮哲(四海經典負責人)、黃堅(《思想門》作者,新儒學的代表)(按:何謂新儒學?此句頗有問題)、譚景偉(保安,布衣解論語)等。

  人大明德樓。

  到了現場,先由工作人員安排座位,再來存包,然後進場,主持人和大家溝通了一下,大概到七點才開始錄影;現場嘉賓和上列名單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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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指與所指」,這個詞義應該探討一下。這兩個詞英文為signifier和signified,或譯為「意符」與「意指」,是二十世紀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提出的概念。百度百科:

  索緒爾認為,任何語言符號是由“能指”和“所指”構成的,“能指”指語言的聲音形象,“所指”指語言所反映的事物的概念。比如英語的“tree”這個單詞,它的發音就是它的“能指”,而“樹”的概念就是“所指”。“能指”和“所指”是不可分割的,就像一個硬幣的兩面;但是,索緒爾認為,某個特定的能指和某個特定的所指的聯系不是必然的,而是約定俗成的。比如在“樹”這個詞中,樹的概念和“樹”的特定發音不是必然結合在一起的,“樹”在英文中的讀音和在法文、拉丁文中的讀音明顯不同,但卻都能表達了“樹”的意思。這就是符號的任意性原理。符號的任意性原則是索緒爾語言學的一條重要原則,它支配著索緒爾的整個語言的語言學系統,是頭等重要的。

  然而我卻覺得,直接從漢字「能指」與「所指」去理解,聽幾個例句(如戴錦華老師的講課),也就能理解了。當初翻譯這兩個詞的前輩真是高人。當然,我這樣的理解,肯定與索氏的原意有所出入,但即使我學到的並不完全也不正宗,我的思想受其啟發而又活絡了一些,則是無疑的。

  日前聊天談到《詩經》的歷代解讀,再連繫上我寫流行詞話的嘗試,我發覺了一點:問題往往出在這兩者的混淆與偷換。

  「語言是一個無盡的能指鍊」,一首詩是一串能指,而其所指也是另一串能指。〈關雎〉是一幅那樣的圖景,一些儒者引申成后妃之德,那是把它限定在了一個所指──或許是其偏見使然,或許是搞錯了,或許是有意為之。換言之,把它講偏、講窄了。但是,如果說,從〈關雎〉能聯想到后妃之德,也不能說是全然的荒謬,因為那個語境脈絡是有共通的。而另一些論者駁斥之,說這只是男歡女愛,那也是把能指看成了狹隘的所指,其缺失還在同一個層次上。

  比較有見識的古人與近現代以象徵之眼光讀《詩經》的學者,則能把眼界放寬,焦點放捨,回到一種「它能是什麼,你就可以當它是什麼」的態度上。這並不是放棄詮釋的狡黠或虛無主義,而是一種觀象而不再只是摸象的智慧。

  現代詩就是這個理路,我也從此而懂得青峰、張懸等人寫歌「提供一個想像空間」的意圖,那或許可說是一個從其「所指」創造最大自由度「能指空間」的徑路。或者,創作者自己也說不清他「所指」的是什麼,而是因緣際會、多方啟發;這樣由靈感而發軔的東西,在創作過程時,本就不適合把它寫窄、寫死到「最小範圍所指」,而當擴展到「最大限度能指」。

  我先前聆聽時,感覺或許還模糊;試圖解析時,就會被我個人一貫的主觀思維牽引。即使我已學到不去強說「所指」,我認知而歸納出的「能指」,也必有偏差於作者原意或者作品的能指限度。

  如此說來,一個優秀的評論者、解讀者,就應該是可以把「作品的能指限度」辨識、勾勒得最完全(當然不可能達到百分之百)的人。

  而我從「漢字基因理論」啟發來的讀古文、讀經典之法,竟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我說「明明德」,我不具體限定說這是什麼意思、三個字分別是什麼詞性詞義,而是回歸到符號與圖畫,「它能是什麼,你就當它是什麼」,然後結合上下文看,把不合理的去掉,這樣的總集合,就是「明明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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