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異國化
──從新舊版台灣高中國學概要、中國文化史教科書談起

摘要:

  西諺云:“The past is like a foreign country.”過去的學人以中國文化的傳承者自居,教科書的文本也從未質疑過自己的身份,它就是在介紹「我們自己」的東西。然則二十世紀末期以來,由於政治上分離的形勢與史學上後現代的思潮,當代台灣的學人意識到了自身與傳統的隔閡,於是教科書也便肯認了這隔閡, 從而採取了一種比較客觀的態度,在一定距離外,不那麼把自己當成同樣的中國人地來講中國的學術文化。或許,我們可以將此情形稱為「過去的異國化」。然則,如此冷靜客觀地將歷史知識化,在更能把事情講清楚的同時,是否也喪失了「與過去一體」的傳統精神,而反在「感受」上,讓學子疏遠了歷史文化?

關鍵字:台灣 教科書 中國文化史 國學概要 一綱多本 

民國九十一學年度,也就是2002年9月開始,台灣中學教科書進入「一綱多本」時代,廢止舊日由國立編繹館編寫頒發的「統編本」,開放民間按照教育部頒課程標準編寫教科書,再經審定出版使用。時至今日,高中教科書市場上共有南一、三民、康熙、龍騰、正中、遠東等數家。
新制的構想,是促進「百家爭鳴」,推展多元價值,將教科書從國家意識型態的束縛中解放出來。然而在實施中,由於編者水準不一,教學上配套措施的不完善, 以及大考命題範圍的不確定,造成了許多師生莫衷一是的困擾;在促進「百家爭鳴」上面,也多有編者、論者以為,政治力量依然控制著「一綱」與編審過程,使違反審查委員之意識型態的課本無法出版、或遭強迫修改。[1]
在這意識型態的爭議中,最常引起學界爭議及社會矚目的,是歷史與國文科。在歷史科,自認或被認為傳統派、泛藍和「統派」的指責民進黨政府搞「去中國化」,意圖割裂歷史記憶,斷絕學子對中國傳統的認識與認同;自認或被認為後現代派、泛綠或「本土派」亦抨擊曰「舊學閥」依然佔據著位子,以「大中國主義」阻撓著新觀念的發展與思想的解放。[2]在國文科,則有文言文、白話文的比例爭議,即傳統與現代的輕重爭執。
我於2001年高中畢業,經由末屆聯考(大學聯合招生考試,後改名為大學入學指定科目考試,實質未變)考進台大歷史系,是倒數第二屆「統編本」的使用者。新制實施以來,我也不時參與相關討論,然我所關注者,並不在爭議中的意識型態對立;我選擇的是一種務實的態度,面向每一個以前或現在的學生,討論新教材有哪些確實的進步,而我們能如何更好地掌握這些學科,建立對歷史文化的認識與觀念,超越當前的政治紛爭而接近真理、真相。
  2007年10月,在林穎曾女士北京住處,我偶然見到了她父親林尹(景伊)先生初版於1953年的著作《中國學術思想大綱》,展讀一遍,大感親切,覺得內容和我高中時所讀《中國文化史》、《國學概要》課本的理路極其相似。原來,林尹曾任臺灣師範大學國文研究所主任,且於師大國文系創系初期主導學術方向,在教育界影響極大;那麼,中學教科書依其所學而編,也很合理。
為《中國學術思想大綱》作序者,也是大名鼎鼎的學者潘重規先生。其序曰:

......林君為民初國學大師林損(公鐸)先生之姪,既承家學,復師事蘄春黃侃(季剛)先生,得其真傳;且嘗親聞餘杭章炳麟(太炎)先生之緒論。為學自文字訓詁入手,尤明音韻之理;博通經史,兼及諸子,於周易老莊,最有獨到之功。至於佛學,則由成實俱舍,以至法相空宗,莫不深明洞澈,洽而能精。......[3]

《中國學術思想大綱》封面題字為林尹自署;當時在旁邊還有一冊章太炎的《國學略說》,也是林尹題的字。當下,思及章氏辦「國學講習會」、整理國故之故事,我有了一個想法:或許,在某種意義上,1949年後在臺灣教育體系下生長的我們,都是章太炎的徒子徒孫!
雖然黨國思想閹割了學術精神,升學主義僵化了教學內容,多數學生在課堂內不能明達中國歷史文化的精義,聯考過後也通常就從此將課本拋諸腦後;然則,如果他們爾後不再接觸相關知識,那麼中學課本,就是他們對中國歷史文化認識的來源。因此,從章、黃到林尹再到其遍布於各級學校的弟子,他們所傳承下來的中華文化道統及其思維、情感,透過師範體系與教科書,在台灣延續了下來;無論你認不認同,在2002年一綱多本新制實施以前,我們對於國學,應可說有共同的對話基礎。然而,以後呢?
如今在新制下讀新教材出來的學生,與以前讀舊教材出來的,是否將有代溝?答案應是肯定的。然而,即使同是現在的學生,所讀版本不同,老師所承的學統不同(現在中學教師不必出身師範體系,只要在大學修過教育學程,通過資格考試即可任教),是否也就將缺少了「共同的對話基礎」?
還有更大的問題:教科書開放以後,雖然進一步推展了多元思想,破除了舊日對傳統的獨尊,但是否也使得「綱常」不再存於人心,而讓廣大教師、學生在價值觀上莫衷一是,乃至在多元的大旗下,迷妄或便佞地執一即以自是?我的高中國文老師陳芳惠女士,便表示有這種感覺。
懷著這樣的問題意識,我於2008年1月前往台灣師範大學圖書館,查閱了新舊版的《國學概要》與《中國文化史》 教科書。此二者皆社會組(文組)選修科目,前者高二上下學期,每週二小時;後者高三上下學期,每週三小時,新舊制皆然。之所以將考察重點放在這兩科而非歷史、國文,是因為這兩科內容較「硬」,較專門、深入而針對傳統學術,因而更適合思想史、教育史的比較研究。新制教科書的編者中,不乏傑出的著名教授,而他們的;我相信他們定能超越「大中國」或「去中國」的煙霧,為中國作出更適合當代的講述。
考察的結果是令人欣慰的,但也未可全然樂觀。
請先比較統編本與龍騰版《中國文化史》卷首「編輯大意」的異同。統編本:

三、本書內容以揭示中國文化之真諦為主旨,舉凡先聖先賢所創之思想,增闢之學術,發明之技藝,及其所表現之優美精神、理想生活,皆據實詳言。

  龍騰本:

七、本書內容之設計,主要為了提升學生學習歷史所能得到的能力,學生歷史思維能力有所提升,其視野與胸襟亦能有所擴展。學生之知識與修養俱有長進,方能從寬廣的角度思索中國文化在世界歷史文化中的地位。

這是新舊教材最大的不同之處。舊教材是先入為主地肯定「先聖先賢」及精神、生活之優美、理想,其用意偏於灌輸;新教材則袪除了這許多預設的前提,盡量站在比較客觀的立場上作整理介紹的功夫,把價值判斷與認同選擇留給學生,其用意偏於啟發。以史學觀點而言,這的確是一種進步: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編者能站在一定距離之外把事情講清楚,學生比較容易接受課文敘述的引導。
  西諺有云:“The past is like a foreign country”,過去的中國學人卻不此想。他們以中國文化的傳承者自居,以為「過去」和自己的性命是一體的,教科書的文本也從未質疑過自己的身份,而就是在介紹「我們自己」的東西,擔負著傳承這種認同的任務。現在的學人,則由於政治上分離的形勢與史學上包括後現代的種種新思潮,意識到了自身與傳統的隔閡,而教科書也便肯認了這隔閡,從而採取了一種比較客觀的態度,在一定距離外,不那麼把自己當成同樣的中國人地來講中國的學術文化。或許,我們可以將此情形稱為「過去的異國化」。
我們再看新舊版《國學概要》第一章緒論的異同。
統編本敘述了國學一詞的由來,提到了章炳麟、劉師培的國學講習會、國學保存會,而給它下了定義:「國學是屬於我們中國舊有的語言、文字、思想、理論、生活、經驗、山川品物,以及情志的抒寫、事實的考訂等;作條理的記敘,作分析論述。綜合各項,成為我國的學術。」(頁3)在這段不甚流暢的文字後,課文再分就語言、文字乃至分析論述等各項作說明,篇幅達四頁。
  龍騰本(台大中文系教授何寄澎、李隆獻主編)第一篇「國學的基本認識」第一章「國學」的意義,則只有短短一頁兩段:

所謂國學,即「中國學術」的簡稱。就目前實際的指涉而言,它側重於「傳統的」中國學術;就未來的發展而言,各國學術如果涵融轉化而中國化,自然也可能成為「國學」的新內涵,它的意義因此是具有開展性的。
「國學」一名,起於清末。當時歐西文化傳入中國,對此西方傳來的學術,稱為「西學」;相對則稱中國固有學術為「中學」......後章炳麟著《國故論衡》,以「國故」稱中國固有學術;劉師培撰《國學發微》,以「國學」代「國故」。此後「國學」一詞漸獲普遍沿用,至今則已成為國人對傳統學術的通稱。(頁2)

相對於統編本的煩瑣,龍騰本簡潔得多,且特別提出了國學的開展性,當代意圖昭然。然而,統編本的不憚煩瑣,也顯示出一種生怕你不能體會的苦口婆心;當然我做學生時只會一眼掃過便算,老師講時也是一筆帶過。然而,此刻超脫了考試與教學目的來作文本分析,我們可以看出許多有意思的情感,即使它可能無效。這時,就可帶出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如果你具有那樣的情感與意圖,你要如何才能有效地傳達它、使人接受?
在此,我們可以比較一下新舊版課本講清代經學的部份。經學是國學中最講源流者,對清代經學流變的,尤能顯示學者對近現代思想史的見解。
統編本《國學概要》第九章「經學的流變」,第四節「清代的經學」:

  今文經學,衰微已久,到清朝又復起。今文之學,起自常州,莊存與博通諸經,而喜治公羊之學,作《春秋正辭》,但仍雜治古文。莊氏姪莊述祖遍治群經,撰《夏少正經傳考釋古文甲乙編》......述祖之二甥劉逢祿及宋翔鳳,都傳其學......劉氏弟子有龔自珍,宋氏弟子有戴望......魏源與龔自珍友善,作《兩漢經師今古文家法考》,皮錫瑞作《經學論通》。而粵人康有為作《新學偽經考》,力貶古文。以公羊之學倡變法維新......其理想與今世所謂世界主義相近,而實與經學無關。
  經今古文之爭,由鄭玄混一今古文以後,已趨平靜。而清代漢學復興,今古文又形分立,門戶之見甚深。民國以來,治經學者已有時代觀點,門戶之見已漸淡薄,而不似以往的重視家法了。

  龍騰本《國學概要》第三篇「經學概說」,第三章「經學簡史」,第四節「清代與民初的經學」:

清代公羊學真正發生影響,由常州莊存與開端。莊存與兼研今古文學,說經不談名物訓詁,而專求「微言大義」,和吳、皖兩派的治學途徑不同。莊氏的學術面貌所反映的,一方面是不滿足於東漢古文學而更向前代探求,二方面是經學家改造社會的一種探求。
受到莊存與的影響,莊氏族子莊述祖、外孫劉逢祿、長洲宋翔鳳都研究今文學,號稱常州學派......將常州學派發揚光大引起社會重視矚目的,要推龔自珍與魏源,二人都受學於劉逢祿......龔自珍研究蒙古史地,提倡民主思想;魏源著《海國圖志》、《皇朝經世文編》,都針對當時國內外種種政治現實問題而發。......
民國以來的經學,最大的轉變是企圖恢復經書的本來面目,將經書視為古代歷史的原始資料。在這一點上,清末的今文學與古文學者,扮演了同樣的催化角色。......(提到顧頡剛開展的古史辨運動;今文經學講託古改制,視孔子為哲學家、政治家;古文派視孔子為史學家;王國維二重證據法,開啟以考古說經的新學風。)
展望未來,經學能否有新的進展,端看學者是否重視、是否努力,正所謂「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

統編本談到莊存與等學者,又是《春秋正辭》,又是什麼《夏少正經傳考釋古文甲乙編》,我完全不記得我以前讀過這一段,大小考試也從未考過(誰出這種題目肯定挨罵)。這種課文令人想到大學課堂裡某些教授,張口即是某人某事某書;或許對他們來說,這些都是很熟悉且重要而不提不甘心的,其意義就像詩詞典故一樣,一提即能浮現腦海。但學生在下面就要一頭霧水了。相形之下,龍騰本的寫法聰明得多,不提冷僻的書名,而以簡介其學術思想脈絡為務。
及至末段,統編本提到清代學者門戶之見甚深,但什麼是「門戶之見」,「家法」又是怎麼一回事?沒講,可能編者以為無須多講,但這些對今人其實已非常識。民國以來治經學者的「時代觀點」又是什麼?也沒多講,其原因尚待考察,我能感覺到的,是編者對民國經學似乎有相當複雜的情感。重點是,統編本沒把這個結尾講清楚,文氣軟弱乏力;新教材編者講得比較清楚了,結尾更在中庸沉穩中寄託有積極的期望。
由此觀之,新教材之優秀者(龍騰本是我讀過寫得最好的),似比前人更能在當代繼承傳統、介紹傳統;他們沒有老一輩在政治或情感上的糾葛,但同樣傳承著大師學風,可以說相當理想了。
但,凡事有得必有失;如此冷靜客觀而只帶淡淡溫情的課本,會不會也少了些什麼?且看統編本《中國文化史》上冊,課文在第七章「知識份子的興起與發展」提出了「道尊於勢」:

  曾子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這種立志求「道」,並以「道」自任的偉大精神,正是數千年來中國知識份子的共同信念。(頁124)

  課文明顯要把「以道自任」的精神傳給學生,這種情感在舊教材中比比皆是。當然它會造成一部份的誇大與遮蔽,此類宣傳口吻也不是史學的態度,但是,這種情感、信念與精神,的確是許多老一輩學者共有的,而且遺風猶存;教材承載了這種情感,學生也就從中「感受」了歷史(認同或排斥則另當別論),這是一種文學的體會。對此,新教材的處理普遍比較冷靜而有助理解,但是在「感受」方面,就有待商榷了。學術思想的內涵與學者的精神狀態,在歷史教學中應該同等重要;在後者,新教材的謹慎比起舊教材的熱血,是否反而會差上那麼一點呢?
  在此,張元教授主編的龍騰版《中國文化史》第九章「現代的文化變遷」,第一節「儒家思想的現代命運」,是一篇參考價值極高的大文章:

  民國三十八年,中共占據大陸,儒家學說遭到嚴厲的壓制與摧殘,牟宗三、唐君毅等新儒家學者,在臺灣、香港發表論述,講學上庠,雖然看來像是花果之飄零,但卻將儒家慧命延續於海外。......牟宗三認為道統可以開展出政統與學統,儘管他作了十分精細曲折的論證,但是道德主體轉折化出政治主體與知性主體的說法,終究難以讓人信服。況且當前政治社會的複雜與各種學術知識的深細,不是僅用哲學概念的分析就可以得到圓滿的了解。......人們的功夫用於知識的追求,遠多於道德的踐履,已是一個很難改變的現實狀況。今天,重視儒家的學者,將從不同的角度,利用各種詮釋觀點,對傳統儒學作深入研究,希望能夠鑄舊融新,創造轉化,將儒學的現代意義呈現出來,使「新儒學」成為有益於今天世界的重要學說。(頁174-177)

誠如「人們的功夫用於知識的追求,遠多於道德的踐履,已是一個很難改變的現實狀況」,我以為新編教科書普遍體現了這樣的「知識化」。2004年,我在台大「《資治通鑑》選讀」課堂上亦聽過張元先生談道:「新儒家的氣勢、精神,現在已經找不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了新儒家,只剩下新儒學。什麼是新儒學?寫文章,申請國科會補助,到國外開會。」當代學者力求「恢復經書的本來面目」,將經學歷史化,拉開距離,將過去異國化,是否真是健康有益的路徑,還是會反將知識「博物館化」,致使大眾與傳統更加疏遠?在這個問題上,張元對牟宗三以及新儒學的特別論述,是意味深長的。
  再回顧潘重規為《中國學術思想大綱》所作的第二篇序文,我們又看到久違的士大夫精神了:

瑞安林君景伊,今之蘇子卿文信國也。君承名父名師之學,弱冠教授河北諸大學,有聲庠序間;當世者儒,蓋無不以偉器期之矣。民國廿六年夏,日寇入侵,君毅然棄教職,獻身黨國,遂以奇才受殊知......三十八年,共匪南侵,即挈家走臺灣,衣冠敝悴,意灑如也。君經邦國巨變,怵目劌心,益痛國事之敗,根於人心,人心之壞,由於學術;學術之害,實輕薄子有以戕賊之。於是發憤著書,成《中國學術思想大綱》一編。(頁4)

凡史皆當代,每一個年代的學者都有他要面對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我們這一代身當冷戰結束、威權解構以來的多元思潮,面臨全球化的時代、海峽兩岸的僵局和思想的尚未完全解放,還在爭議不斷地重新認識、評價傳統。在所謂解構「大中國主義」迷思、建立新價值的過程中,我認為應當警惕的,是慎勿把「傳統派」都往極端上說,而還是要能同情地理解其情感結構,如錢穆所倡,帶著「溫情與敬意」去認識歷史與歷史人物。惟此,我們的感受才能全面、視野才能深遠,而在肯認「過去」為「異國」的同時,以胸懷天下的度量,將所有過去與異國,化為自身性命的涵養。
「反者道之動」,面向歷史學的下一個境界,謹希望有更多關心歷史與教育的朋友,抽出時間把台灣各家新編中學歷史、國學教材找來閱讀比較,開展更多富有積極意義的討論。

參考書目:

章太炎,《國學概論》,台灣:法嚴出版社,2000年版。
林尹,《中國學術思想大綱》,台北:學生書局,1968年九版(初版於1953)。
李國祁等,《高級中學中國文化史教師手冊》共四冊,台北:國立編繹館,1994年四版。
高明等,《高級中學國學概要教師手冊》上下冊,台北:國立編繹館,1997年三版。
王仲孚主編,《高級中學中國文化史教師手冊》,台北:康熙圖書,2004年三版。
張元主編,《高級中學中國文化史》,台北:龍騰文化,2001年初版。
何寄澎、李隆獻編,《高級中學國學概要》上下冊,台北:龍騰文化,2003。
盧建榮,《從根爛起─揭穿學閥、舊體制操弄教改的陰謀》,台北:前衛出版社,2002。

延伸閱讀:

章太炎,《國故論衡》,台北:廣文書局,1977年五版。
章太炎,《國學略說》,高雄:復文圖書,1984。
曹聚仁,《中國學術思想史隨筆》,北京:三聯書店,1996。


[1] 《中國時報》2007年1月29日,〈高中歷史教科書編審 政治力強烈介入〉:「 《本國史》變《中國史》,台灣大學歷史系主任吳展良指出,高中歷史教科書編審過程,政治力強烈介入審書,並且只准一種聲音,編寫出『一綱一本意識形態』的歷史教科書,否則就技術性杯葛,讓書商無法出版或強迫修改;這根本是國家機器控制,學者應該強烈抗議才對。多位歷史學者也表示對教育部做法『無法認同』。」
[2] 參見盧建榮,《從根爛起─揭穿學閥、舊體制操弄教改的陰謀》,台北:前衛出版社,2002。另,上文雖將「泛藍─傳統」、「泛綠─後現代」並列,但兩者未可劃上等號,惟此仍是一種粗略地存在著的印象。
[3] 《中國學術思想大綱》頁3。潘序有二,上文出於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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