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夸父是一個巨人。

  夸父隻手可以翻山,一口可以喝乾一個海,不過喝下去當然還是會尿出來,
所以我們不用擔心地球的水會不會給他喝乾。

  夸父是如此巨大,奔跑的速度也如此之快,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他追
不到的東西。你可以說細菌、病毒這種小東西他抓不到,不過夸父那個時代的人
頭腦比較單純,還不會反過來想小東西,「你能不能把自己舉起來」的故事也還
沒發生。

  所以這一天,夸父站在東海之濱,想著他烜赫的經歷、無敵的神力,又想他
的部族在他威名的庇蔭之下無比興盛、無人敢犯,滿心的得意。但又想,這世上
他再無目標了,於是也不禁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意味。高地寒冷,他是知道的
,然而高名聲、高成就竟也讓人心涼,這種感覺,夸父還是第一次有。


  四顧茫然,意興闌珊;窮極無聊之下,夸父掏出傢伙,對準隔海的蓬萊山尿
了一泡。尿完,夸父嘆了一口氣;抖一抖傢伙,看著那雄偉無敵卻無用武之地的
陽具搖晃出一片片日影,夸父倏地心念一動;抬頭一看,日正當中。

  夸父要挑戰太陽了。

  他出發之前在蓬萊山留下的遺澤,後人為了紀念夸父追日的事蹟,於是命名
為日月潭。如果你問我日字還好,月字是怎麼來的,那我就再扯一扯,說日月潭
原本只叫追日潭,後來嫦娥在昇天的過程中因為懼高而失禁,也命中了夸父的遺
澤,貢獻了一點,所以人們就把追日潭改名叫日月潭,以紀念這兩位神話人物和
他們追求理想、追求力量、追求極致、追求解放的旅程吧。

  夸父伸手,但是搆不到太陽。他想這樣大概不夠,於是施展神力,再伸,把
手伸展到平時的好幾倍長,還是搆不到,只覺得高處很寒冷,而且空中好像有一
股奇怪的吸力,吸得他手掌的血液往外漲。他想,在這海邊碰不到,那到崑崙山
上呢?正好崑崙山在西方,傳說中也是日落的地方,順路。

  他知道此行路途遙遠,然而部族已經很興盛,再不需要他;他想要的,部族
也再不能給他了。於是,夸父毅然拾起了他的手杖,開始往西行進。

  走著走著,前頭的太陽漸漸落下。夸父生氣了:你怎麼可以比我快?於是他
開始奔跑、奔跑,竟然又稍稍超前了太陽。

  跑著跑著,地勢愈來愈高,而且雲層開始遮蔽視線,起初夸父還可以把雲氣
都吸乾或者吹散,但愈到高處這個動作愈發困難,只好倚靠他的手杖。夸父的手
杖,是從建木折下來的巨大枝條,也有一段相當輝煌的故事,以及許多我說什麼
就有什麼的神力。所以,夸父拄著手杖順利登上了崑崙山,一看,前頭還有更高
的山。夸父想,正合我意!於是他看準了最高的那一座山,三步併兩步跑了過去


  高山很冷,空氣也很稀薄,夸父的汗水一蒸發便成雲氣,流到地上的則結成
了冰。然而夸父是有神力的巨人,這點溫差他還不放在心上;他只奇怪,為什麼
在這個高度下空氣是愈高愈冷,到了上面卻是愈高愈熱,而且,空氣的味道不太
一樣?

  「大概是接近太陽的關係。」夸父很興奮。站在大地的最高峰上,夸父深吸
了一口不太一樣的空氣,又施展神力,左手撐著手杖,右手高高伸長、伸長、伸
長,伸到他身高的幾倍、十幾倍長……

  夸父的手掌愈來愈感到炙熱,比他碰過的所有大火都熱,而且空中的吸力也
愈來愈強,但在他的神力之下,這些都不是阻礙。「就快到了!」夸父瞇眼望著
天頂上熾烈的太陽,他已經看不到他的手掌。

  「再拚一下!」夸父將神力催至極限,右手一口氣伸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長度
。突然!手掌的感覺從極熱變成極冷,空中的吸力也變得前所未有地大,饒是神
如夸父,也給這樣的遽變驚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驚魂甫定,夸父汗如雨下,流成一道道冰河。他一點都不清楚怎麼會這樣,
也沒那腦筋去細想。大概天上還有許多我不瞭解的事,又或許這是太陽施的魔法
不讓他抓……

  總之爬到山上抓太陽是行不通的了,唯今之計,只有到日落處等待。夸父定
了定心神,對著天上的太陽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走下山峰,繼續西行。

  這個大地的最高峰,則因為夸父在下山前對太陽罵的那句髒話,而被後世的
登山家命名為「聖母峰」。

  夸父拄著手杖一路西行,餓了吃,渴了喝,間或製造一兩個湖泊,也不知蹧
蹋了多少生物,改變了多少地貌。路程中,夸父不時看看手杖的日影,太陽愈來
愈超前了,不行,不能輸;又不時拿起手杖對著太陽比劃,好像可以測出距離的
樣子。但不管他怎麼測,太陽還是那麼遙遠。

「果然值得挑戰。」夸父笑了一笑,偉大的他好久沒有這麼值得尊敬的對手
了。想著追到太陽所能帶給他的成就感,夸父便忘了疲勞與方才的負面情緒。「
我也不吃你、不拿走你,你還要在天上繼續照顧大地和我的族人,我當然不要干
擾生態。我只要在你身上刻幾個字,『夸父擒日於……』於哪裡?嘿嘿,走著瞧
!」

  我要讓後世的千千萬萬生靈,都看到夸父的偉大,要讓太陽在每年的夏至,
都要在我族的土地上照出「夸父擒日於……」於哪裡的日影!……用什麼刻字?
對,用這根手杖!「夸父以建木之杖銘日於……」於哪裡!……不過刻得下嗎?
「銘」這個字又要怎麼寫?不管,反正我怎麼寫以後的人都一定會跟著怎麼寫。
……還是只刻「夸父」?……

  邊走邊想,夸父又來到了一個海邊。

  「原來西方也有海。夸父以建木之杖銘日於西海。」夸父立定休息了一下。
拿起手杖比比前頭的太陽,不大對勁。

  夸父皺了皺眉頭:怎麼還是那麼遠?傳說中太陽西落在崑崙山,這裡早就過
崑崙山了,前面還有個西海,而這太陽好像還要落在比西海更西的地方。這到底
是怎麼回事?

  出於不解和好奇,夸父伸長脖子,探頭看看那片我們現在稱為地中海的海洋
,發現了一個事實:

  大地是圓的!

  夸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這個巨大的發現。他的眼睛是如此巨大,嚇跑
了海裡最大的鯨魚,使得地中海從此無巨鯨出沒。

  可是事實由不得他不信。一般的生物,即使是最大的藍鯨,也不可能憑直接
觀察看到大地的弧度,但是夸父看到了。以神力任意伸縮著脖子,夸父平平探頭
過去,那邊還有一片陸地,縮頭回來就看不到;直直升上去,又看得到。東海也
有這樣的現象,但以前沒留意,現在為追日來到這片西海,才發現……

  原來大地和太陽、月亮一樣,都是圓的!太陽是每天繞著地球轉圈,難怪我
在地上怎麼也追不到!「還好沒有繼續往西追下去,不然跑到邊邊,不就要掉下
去了?」夸父暗暗得意自己的睿智,果然也是要偉大的他才能發現這個偉大的事
實。

  夸父想,要賽跑,自己是可以跑在太陽前頭了,只是太陽繞著地球轉圈,要
和它並駕齊驅,我只要跑一小段,太陽卻要跑一大段,比起來我還是輸啊。看著
日頭漸漸落下,夸父不甘心地哼了一聲,回頭找了一塊草原躺下休息。

  這是一塊流淌著兩條大河的美麗平原,剛用完餐的夸父躺在河邊,悶悶不樂
地看著天上的月亮。月亮也繞著地球轉,難道我連月亮也抓不到、跑不過?輸給
太陽也就罷了,輸給月亮……月亮應該比較不熱,要摘應該摘得到;月光沒太陽
亮,刺字應該也比較容易,再說晚上的天上應該也不會比白天熱。只不過那股莫
名其妙的吸力,還有忽然變冷的高空……夸父一輩子沒動過這麼多腦筋,加上奔
波一天,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夸父一醒,就看到高照的豔陽。那太陽彷彿一點都不在乎他,
就這麼照呀照、繞呀繞,繼續著每日的行程。

  夸父不禁怒從心中起,他被羞辱了。他可以容忍失敗,可以容忍教訓,但不
能容忍忽視,沒有人應該忽視偉大的夸父,就算是太陽也不例外!

  「你得意什麼,我一定要抓到你!」夸父惡狠狠地瞪著太陽,陽光刺痛他的
眼,夸父更生氣了,他有生以來從未這麼憤怒。

  怒火高昇,夸父那一個晚上沒小便的傢伙也一柱擎天地漲了起來。夸父那個
時代的人,下體只圍一片獸皮,夸父也一樣,所以這時,夸父那雄偉無敵的陽具
就直指著天空。

  夸父突發奇想:「抓不到你,尿你也可以!」當下興沖沖地站了起來,面向
東方的太陽,對準角度,一催神力,便尿了出去,射得天高……

  可惜力道還是不足,只能造成幾場大雨,或者一條山溝吧。夸父又頹然躺下
,胸口還是很鬱悶,下體也鬱悶。

  他想到女人。

  夸父從來就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雖然平常看族人、看動物交媾看得很多
,但是自己從來都沒有機會;一歲以前,他還沒有長得太大,可是那時又還不懂
。他曾漫游九州,想要尋找一個足以和他匹配的女巨人,但除了一個又一個部族
的俯首崇拜之外,他還是什麼也找不到,也不忍心摧殘那些比他小太多的常人,
頂多就撫摸一番而已,滿足她們的崇拜之心遠多過滿足自己。最後,他找到了世
界之樹,建木。建木恐懼地對他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不侵犯我!」

  這就是夸父手杖的由來。

  夸父也從未手淫或遺精。雖然他知道自己可以,但他實在不敢保證射將出來
不會讓何方神靈受精生出什麼妖魔鬼怪。或許這也是偉大的代價吧。夸父曾想,
上天既然生下我,也一定會生下一個和我相配的女巨人;可是,十年、二十年、
三十年過去了,仍然沒有、沒有、沒有。也因此,他把精力發洩在追逐最迅疾的
飛禽、最兇猛的走獸、最顯赫的威名,乃至於,太陽。

  想到這裡,舊的遺憾和新的挫折走到了一起,夸父長久的鬱悶爆發了。

  「上天生下老子,老子卻一輩子沒女人搞,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老
子跟天搞?好!今天老子就來搞一搞你這個賊老天!」

  夸父換個姿勢,平躺下來,施展神力,使陽具勃起壯大,又拿起建木手杖貼
上,將手杖的神力融入陽具,使之能夠如建木般長久直挺而不疲累,並且長得更
長、更大……

  初時夸父還用手扶,不久就不必了。看著自己的擎天一柱,夸父把整個天空
想像成女人的陰戶,而太陽就是精子的目標。不過太陽好像是男的?……沒關係
,反正我志在報復,男的也好!……夸父想著:盤古開天,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此時,在幼發拉底河畔的示拿之地,一個工人失聲大叫:「天哪,那是什麼
!」

  一整群工人看了過去。那人所指的遠處,正高聳著一肉色的擎天巨柱。

  「噢!」「天哪!」「我的上帝!」驚訝之聲此起彼落:「什麼時候,突然
有了這比我們這通天塔更高大的建築?」「這是神蹟!」「這是上帝要接引我們
直接上天!」

  這是一片巨大的工地,到處都是石磚、灰泥、推車與木頭,各族的人類聚集
在此,正在建造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建築物,通天塔。然而,與遠方那忽然出
現的巨柱比起來,這座集數十萬人力勉強建造的通天塔,頓時就只像是小兒拱起
的土堆。

  兩河流域的所有人民都驚動了,紛紛往夸父的所在聚集,及至發現這巨柱是
一個平躺巨人的陽具,更是驚訝萬分。出於對未知事物,尤其是這麼巨大一個巨
人的敬畏,人民只敢遠遠地包圍、議論著,等待他們的國君前來與巨人交談。

  第一批到達的國君是最近的巴別、以力、亞甲、甲尼王。巴別王鼓起勇氣,
領隊上前,走到夸父耳邊五十步之處揚聲詢問:「噢!如此雄偉,如此巨大!偉
大的巨人,請問您從何而來、為何而來,我們應該如何稱呼您!」

  夸父盡可能舒緩地將頭顱轉向巴別王,讓巴別王能仰望到他的臉龐,然後以
常人能夠接受,但還是低沉、厚實無比的聲音說:

  「我的名字叫做夸,我的族人尊稱我夸父,我的部族也就叫做夸父族。我來
自遙遠的東方,為追逐太陽而來。」

  夸父的話語震撼了群眾,然而讓人慶幸的是,巨人聲音雖大但不恐怖,而且
他沒有敵意。

  「多麼偉大!」巴別王讚嘆:「可是,現在您又為何在此……做著這樣的姿
勢?」雖然好奇,問到後半句,巴別王的聲音還是因恐懼小了下來。還好,夸父
也還聽得到。

  夸父回答:他本想向西追尋日落之地,但到此才發現日落處還在他也無法到
達的西海更西邊,所以才在此躺了下來,想改以這個方式來接觸上天,接觸「生
命之源」。夸父覺得渺小的常人可能一時無法接受地圓的事實,所以先含糊其詞
,等以後再慢慢將這道理和他們講;而將他那無聊的念頭以「接觸生命之源」來
表述,則是為了冠冕堂皇地解釋以生殖器通天的行為。

  我們不要以為他心眼多,我們要知道,夸父那個時代的人,以生殖器思考是
很自然的事;較文雅的修辭,以及將性事神聖化,也是從遠古就有了。你總不能
叫夸父說「我要搞老天」吧。

  巴別王又驚又喜,夸父的目標竟然與他們如此接近,於是在與諸王商議一陣
後,巴別王斗膽向夸父提出請求,說我們也在努力建造通天塔,可是現在一看,
簡直連您的百分之一也不上。「宏大、偉大、巨大的夸父,請問您是否願意讓微
小、渺小、細小但同樣具有高遠願望的我們,藉著您的身軀,攀爬上去,以窺天
庭?」

  提完要求,群眾無一人作聲,巴別王也汗如雨下,生怕巨人突然發怒將他們
全部吃掉,畢竟再怎麼想,這都是一個很不敬的要求。

  然而夸父基本上是個仁慈的人,他答應了。

  群眾歡聲雷動,立即有人獻上牛、羊、美酒給夸父享用,示拿的工人歡快地
組織將通天塔工料移轉過來,諸王也開始動員一切,為巨人夸父與人類的通天大
業服務。

  當工人推著載有木石、工具的車子到夸父身邊時,他們猶豫了:在巨人的身
上蓋東蓋西,會不會讓夸父不舒服?夸父微笑著解決了人們的尷尬:他運用建木
杖的神力,使自己的身體長出樹根,還讓他的陽具外圍長出一圈一圈向上的螺旋
梯,一舉解決了攀爬的問題。

  現在夸父是世上最大的動物、與世上最大植物的綜合體,他可以吃東西也可
以從土裡吸取養份;雖然只剩下頭能自由移動,但建木的德性讓他不用移動也不
會不舒服,亦不會因人們的攀爬走動而麻癢。人們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帶來他
們的崇拜與貢獻,一個個部族、國家在夸父周圍形成空前巨大的市鎮,日夜有人
供應即使是夸父也可以滿足的食物。夸父現在亦無須便溺,所有多餘的能量都會
投注在陽具上使它繼續成長;各族的男男女女,更日日夜夜在夸父的眼前、身上
、周圍交媾,以刺激夸父的性慾,使擎天柱能生長得更快。

  接觸過夸父生殖器的人們,男的都變得神勇,女的都變得嬌豔,這更使得人
群加速從四方湧來,幾至荒廢了本土的生產,而廣大如夸父的身軀也擁擠起來了
,這個趨勢在諸王的嚴格管理下才稍稍制止。

  就這樣,兩河平原以及遠從歐羅巴、埃及、阿非利加前來的人類,在肉體與
精神上均達到了空前絕後的亢奮與歡樂。

  夸父靜觀著這一切,很是滿意。現在他一天比一天更雄壯、強大,隨著擎天
柱螺旋上升的人群,也似乎成了他報復上天的精子。逐漸地,夸父的擎天柱生長
到了我們今天所知的平流層、中氣層、增溫層,變動的氣壓與溫度,在夸父與建
木的神力之下也不成阻礙。雖然夸父還不知道,一旦進到上次在聖母峰頂碰到的
「太空」之後要怎麼辦,但他有十足的自信,一定可以毫無問題地克服。於是,
夸父更傲然地接受了人群的崇拜,心情好的時候,還把他知道的故事、他的經歷
以及他發現的道理說出來和人們分享,使得人民更要把它當天神一樣崇拜了。

  這時,上帝降臨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上帝大怒,居然有人如此狂妄
自大地褻瀆上天,而世人還違背祂的教誨,如此淫邪地崇拜著這個偽神。上帝說
,看哪,他們聯合成一樣的人民,說著一樣的言語,如今既連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以後不更要為所欲為了。

  於是,上帝一道閃電劈死了夸父建木,擎天柱在一瞬間枯萎,與夸父所有的
狂妄、神力和身軀都一道化為霽粉;無數的人群抖落、死亡,而在驚嚇之際,上
帝更讓人們失憶,並且變亂人們的語言。從此西方的世人忘記了夸父,也因為不
能再互相溝通而廢棄了原來通天塔的建造;工地的所在叫做巴別,所以通天塔以
後又叫巴別塔,「巴別」也生出了變亂的含意。

  夸父和人們講過的地球知識,也埋到了人類記憶深處,只有極少數的後人有
機緣將這遠古的記憶以靈感的形式復甦,再結合思考與實驗,而逐步歸納出近代
的地球科學。

  至於東方,由於是夸父越界,我們理虧,所以神州的神靈向夸父的族人說,
夸父追日,力竭而亡,其手杖化為桃樹林,以夸父的身軀滋養。後面這一段本是
為了給建木保留面子而編的,建木也不是不知道事實,但它只想撇清和夸父的一
切關係,所以還更進一步要求神靈,說能不能讓那手杖跟我無關。神靈答應了,
所以夸父的手杖就只是一根沒什麼特別由來的手杖。

  這就是夸父與巴別塔的故事。

(完)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youti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