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天

　　又是夢境，教室裡，我在一張考卷上看到了絕世好詞。那是一段戲文，我一邊看一邊讚嘆，看完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用盡一切方法把它帶出夢中。但我知道我現在一個字也記不住，這裡也沒有電腦；就算有，檔案也帶不出去。唯一的方法，只有控制夢境外還在沉睡的身體，把它抄起來。

　　我就馬上摸了一疊講義，轉到背面抄。那背面原來應該空白的，可這時竟充斥了許多我的塗鴉──通常都是這樣，阻礙很多的。我總算抄起來了，字歪歪扭扭的，有的很大，有的很小──夢中控制力不足，會這樣也是難免的。一頁抄完，又翻了很多頁才又翻到空白處。

　　坐我後面的人問我在抄什麼，那麼精彩，可否借來看看？我把考卷借他看了，還回來時，撕成了四五張。我也沒有動氣責怪他，因為這種事情就是這樣，你一個不留神，那紙張轉眼就要分崩離析了，即使你一直盯著，紙上的文字也會變化的。而且雜念越多，你原先想要的文字就會越模糊。

　　好容易拼了一下，許多地方還是已經不見。我火了，那把考卷的編號抄下來，我醒後自己去找總可以吧？於是抄了一個年份1991，但這考卷哪家出的？不知道。它有什麼編號？好像是我想抄了以後，它才出現一個編號給我抄，這又有什麼用？而且現實世界就找得到一樣的考卷嗎？我也知道不太可能，但也只能這樣做一點算一點。

　　最後我發現，我死命抄來抄去，也還是在夢裡；即使控制了夢外的身體，那夢外還有夢，還是回歸不了醒時。於是我很低落。

　　一個女生走過來問我要不要「借你用」，我心情正壞，而且這幾天剛談過玄讀過《佛陀》，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便一手把她推開，然後醒了。

　　然後現在覺得這個夢很有啟示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