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隨筆雜記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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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是開學典禮。八點多時眾人在百年講堂外分系所集合,每系有人發門票
──是正式的門票,上面印著座位號碼,可見這裡時常辦講座。時間到了,就進
到講堂。

  正式開始前放映北大的歷史影片。雖然一樣是宣導性的東西,可我看到民國
初年那一群先賢的影像時是真感動了。也不用再多渲染什麼,這些人就是最大的
感召力;如果你不感動,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們的故事,沒有那樣的渴望。影片
裡有些蒙太奇鏡頭,剪的是各基礎學科、奇門學科(如某種我認不出來的文字)
的板書,寫得齊齊整整,這畫面一現就讓人肅然起敬,真是厲害,而我就要進入
這樣的校園了。一下子,豪情壯志就升了起來。

  然後合唱團教唱〈燕園情〉,剛剛我才查到,這首歌是作於1952年北大遷
入原燕京大學以後,經傳唱成為非正式校歌。說實在話,它的詞和曲都頗有敗筆
;音韻不協,難唱的倒字太多,文辭與結構的鋪陳也僅及中下;曲的部份,沉抑
之處不夠低迴,激揚之處亦不夠徹底,總之是未盡精彩。但是,那個時代學院裡
的曲風就是這樣,歌詞的水準也很少能超過那樣,我尊重這歷史。再者,其中蘊
含的精神還是好的,限於詞曲而已。或許來日我能填個新版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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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春暉說:「在北京,一天只能辦一件事。」

  北京是太大了,跑來跑去就老半天。前天和老媽剛到時搞定了銀行帳戶,昨天幫老媽朋友繳了個房租然後訪友,而我今天辦了四件事,算是值得慶幸的了。

  早上十一點,與鍾春暉、顏銓潁、李協展、呂雅婷在北大西門會面。李協展、呂雅婷是來參加一個文物保護、處理的實習團,過幾天還要去蘭州、敦煌、新疆;顏銓潁和我明天要報到,今天就鍾子當老大。這就算是我們台大歷史系90級在北京的同學會了,不錯不錯。這算一件事。

  為此,我九點半就出門,打算先搭地鐵再搭公車,結果公車坐一坐,轉一轉,已經快十點五十了,只好叫出租車;塞車嚴重,還是遲到了二十分鐘。我們的時間觀念有必要修正。

  走一圈北大,買了張電話卡──這算一件事。在一家廣東館「何賢記」用餐,一點多吃完,然後李協展、呂雅婷去逛頤和願,我跟鍾子、顏子去沃爾瑪採購生活用品,這算一件大事。這一買就買到五點,而我六點還有約。兩推車的東西,搬上出租車,開到宿舍裡,把東西草草搬到鍾子的寢室放好,我又打了同一部車趕去赴約。

  老媽的大學同學陳叔叔帶了他女兒請我們吃飯。陳叔叔講了很多當年在政大的風光事跡,如:期末考時圖書館內每個位子上都給人用一本筆記本之類佔座,而且一佔就從第一天佔到最後一天;陳叔叔(大概大三時)在正義感驅使下,半夜爬水管撬窗戶進了圖書館,把所有佔座筆記本全部掃到角落堆在一起,成了一座小山(老媽:沒有燒掉,說明你人還不錯),隔天早上八點五十就起來,到圖書館門口看好戲,果然人一進去,哭的哭,叫的叫。幾十年了,除了當晚幫他把風的同學,沒人知道是他幹的。此外還有幾則趣事,等他自己寫。

  吃得很好,我也只遲到了十分鐘。把這晚餐算進去,就是四件事了。

  明天報到,大後天老媽去青海、西藏玩,然後我就要靠自己在北京混了。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鍾子夠朋友,今天陪我們買東西,必須記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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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出發了。上週六去NOVA買了數位相機,Panasonic Lumix FX-30,頗熱門的款式,8900元。我看中它的是一項「高角度」顯示功能:平常相機的液晶螢幕,視角大了一點(例如,你要拍桌上平放的書本,或是把相機拿高去拍)就會看不清楚;「高角度」功能打開,螢幕的亮度對比就會調到高角度能看清楚的樣子。這技術看來也沒有多複雜,還偏就只他一家有。

  出去之前,拍幾張家裡的東西和附近的風景。


  這把指甲刀比我老,我們從小就在用,用到現在;在我所看過用過的指甲刀中,竟沒有一把比這把好用的,也沒有一把比它大。怕搞丟,不要帶走;以後剪指甲時,會想念它。

  好幾年沒上頂樓了。頂樓可以清楚看見周圍的街區,這張是安和路。

  頂樓上的草叢與石頭,雖不是什麼精心設計的園林,亦別有一番韻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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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夢境,教室裡,我在一張考卷上看到了絕世好詞。那是一段戲文,我一邊看一邊讚嘆,看完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用盡一切方法把它帶出夢中。但我知道我現在一個字也記不住,這裡也沒有電腦;就算有,檔案也帶不出去。唯一的方法,只有控制夢境外還在沉睡的身體,把它抄起來。

  我就馬上摸了一疊講義,轉到背面抄。那背面原來應該空白的,可這時竟充斥了許多我的塗鴉──通常都是這樣,阻礙很多的。我總算抄起來了,字歪歪扭扭的,有的很大,有的很小──夢中控制力不足,會這樣也是難免的。一頁抄完,又翻了很多頁才又翻到空白處。

  坐我後面的人問我在抄什麼,那麼精彩,可否借來看看?我把考卷借他看了,還回來時,撕成了四五張。我也沒有動氣責怪他,因為這種事情就是這樣,你一個不留神,那紙張轉眼就要分崩離析了,即使你一直盯著,紙上的文字也會變化的。而且雜念越多,你原先想要的文字就會越模糊。

  好容易拼了一下,許多地方還是已經不見。我火了,那把考卷的編號抄下來,我醒後自己去找總可以吧?於是抄了一個年份1991,但這考卷哪家出的?不知道。它有什麼編號?好像是我想抄了以後,它才出現一個編號給我抄,這又有什麼用?而且現實世界就找得到一樣的考卷嗎?我也知道不太可能,但也只能這樣做一點算一點。

  最後我發現,我死命抄來抄去,也還是在夢裡;即使控制了夢外的身體,那夢外還有夢,還是回歸不了醒時。於是我很低落。

  一個女生走過來問我要不要「借你用」,我心情正壞,而且這幾天剛談過玄讀過《佛陀》,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便一手把她推開,然後醒了。

  然後現在覺得這個夢很有啟示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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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半去拔右邊下面的智齒。其他三顆都在三四年前拔掉了,只剩這顆,因為沒出什麼毛病就沒動它。上禮拜那附近在痛,想想就趁出去前拔掉好了。

  約好了復光牙科,我從五歲開始一直是去這家。昨晚先照了X光,情況相當麻煩:這一顆長歪了,頂到旁邊的。看起來就是很難拔的樣子,而這個推測,在長達一個半小時的痛苦而血淋淋的手術過程中證實了。

  醫師把我這顆牙從中切一半,先把頂到旁邊的那一半拔出來,然後和另一半奮鬥。怎麼切?用一種我不想知道是什麼的儀器磨,磨的時候有刺耳的電鑽聲,以及焦味。術前我是不知道也不想問他會怎麼幹,等拔完後再問比較輕鬆。

  那另外一半的牙根呢,不但有倒勾,而且還是骨包肉的情況。於是我就張著嘴縮著脖子讓一個人拿著各種我不想知道是什麼的儀器在嘴巴裡搞來搞去,雖然打了麻藥,還是會痛--當他切到神經的時候。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然醫師說什麼我都配合,然而搞著搞著,竟有了一種荒謬的不真實感。他用力撬的時候,我除了感到壓力,就只聽得到聲音,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撬出來;最後終於大功告成,也沒有特別的感覺。

  最後這顆智齒拔出來時是切成了三塊。還沒完,還要縫合傷口,咬紗布,之後還要冰敷、吃藥,下周二還要去拆線。希望這是此生最後一次做這種事了,寫下來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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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和胡立志、李志鴻、施昀佑在同慶樓聚餐,天南地北,主要話題有二:基金、股票與歷史、哲學。精彩片段節錄如下:

    * * *

  李志鴻:「今年指考歷史考題,台灣史的部份都是從全球史的觀點來看......」
  稍後:「(所以我們買基金)也是從全球史的觀點來看。......這叫歷史學派!」
  又:「其實巴菲特的買法就很歷史啊,他買一檔,預設目標三年後要到多少,這三年中怎樣起伏通通不看。」
  胡立志:「那你們可以用歷史學的方法去炒股嗎?」
  我:「不,在那個時候,你的判斷力會被主觀意願影響。」
  施昀佑:「所以你需要一個朋友,在哪一天把你打昏,然後把你印章什麼都拿走幫你把股票都賣掉,你醒來以後罵他幹嘛動我的股票,隔天就開始大崩盤。」

  胡立志:「......我同學黃老大BlackPrince,就之前在PTT上貼那個台大操盤團隊徵新血的,他們就是跟一個以前在期貨界叱吒風雲的老師學,學看五分鐘K線的技巧--一檔股票上漲的大概曲線是鋸齒狀,他們就在那鋸齒狀上下操作。」
  施昀佑:「這種技術就好像......」
  我:「鼎泰豐小籠包。」(鼎泰豐小籠包頂端皺摺都規定是十八摺)
  施昀佑大笑:「......而一般的操作就是菜市場的大肉包!」

  施昀佑:「我大學四年青春最寶貴的時光就是投資在與別人的生命搏鬥。」--他在講交女朋友。

  李志鴻演講佛學心得,說《瑜迦師地論》講了人的心理活動,而《金剛經》的「佛說XX,即非XX,是名XX」應該這樣解:「這個東西是沒辦法用言語表達完全的,我用這個名詞,只是方便和你溝通。」「因為佛教是在討論事物的本質。」「小乘是在修一個『零』,把自己的肉體清空,大乘卻是要把一除以零,求一個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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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自己根據教授文章寫成的一篇算不上小論文的東西給學姐看,自謙道內力還不足,請多指教,然後去午睡;昏沉間,我心底越來越發虛:我這實在算不上是什麼學術文章,頂多是篇散文而已;我根據的也不是第一手的史料,而是那些不知道第幾手的著作......

  然後在教室裡的我起來了,手機收到一通簡訊,大意如下:

「學弟:

  你的問題不是內力不足,而是根本還沒有開始修習內功喔。沒去嚴密參證,只用道家姿態輕輕帶過,我想王夫之看到應該不會高興吧。」

  我瞬間感到無地自容。然後我轉過頭去,三個學姐(她們面目不清)還拿著我那篇文章在看,而我根本不敢走過去,一個字都不敢問,不久就嚇醒了。

 「根本還沒有開始修習內功」「道家」「王夫之」幾個關鍵字,記得清清楚楚;我明白這幾個詞對我的意義是什麼。

  好恐怖的夢。

  (那三個學姐是不是象徵命運三女神?她們的姿勢好像我以前看過的哪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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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回歸十週年了。我這個人對於幾週年、或者生日節日什麼的沒有特別的感觸,時間總是一樣在流過,大事小事一件件地發生,潮流趨勢紛紛雜雜地發展,轉眼我們也都成人,要面對這個那個和下一個關頭了。要說節日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大概就是提醒我們時間的流逝吧。

  最近寫東西寫得很少,尤其是想寫的東西。很奇怪,網上隨便發個帖子,某人問我個問題,我可以馬上回個幾百一千字;但回到我自己早決定要寫的大文章上面,就怎麼也下不了筆。腦子裡也還有幾篇覺得可以寫的小文章,也一直沒寫出來。

  想到五月。那時候正在寫《流行詞話.總論》的第二節,寫到一半,然後有差不多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想:「明天把它搞定。」然後明天從下午一點寫到晚上十一點多,中間只有吃飯中斷,還是沒寫完。「明天一定可以寫完。」然後明天還是一樣,然後我的信心越來越蓬勃了:「都到這個地步了,越來越近了,明天一定行。」終於,五月十八日完稿,頓時通體舒暢,而且鬥志高昂,覺得我可以這樣一直寫下去,結果,結果──北大面試通知來了。一驚之下,自然是考試優先,趕緊轉換思路,惡補近現代史與國際關係。考完回來以後,也鬆懈了。

  回來以後,幾天的時間,在Wii上面破完了《薩爾達傳說之黃昏公主Twilight Princess》 ──我好像一直沒和大家說,我大舅舅小舅舅三月底回台時給我們帶了一台Wii。想想我也是從小打電腦遊戲長大的,現在也還常玩,可是寫文章卻很少提到,不知情的讀者,說不定還會以為我很用功。再之後,除了一些雜事,還有書單上十幾本書該看,補充我基礎知識的不足,而我卻又把很多時間耗在了網路小說上面。轉眼,已經到七月了,七月十日,我要去美國,去紐約找老哥和小舅舅,來他一個月的學習之旅──去參觀各家博物館和各著名大學的圖書館。

  八月回來以後,馬上就要接著準備去北京,想來也不會有太多的閒情逸致。算一算,我有生以來極其稀罕的、寫作的黃金狀態,竟爾那麼之短。以後,以後──以後我是還會為了報告、論文而全身心投入地去煎熬吧,可是像今年的五月中那樣,沒有任何壓力,也不為了稿費(雖然我是想出書的)只出於熱烈的興趣,就把電腦放在餐桌上,一整天也不開冷氣,就為了那我也不知道還能寫到怎樣的大文章──這樣的日子,這幾年內,怕是很難再有了。

  不甘心,真是好不甘心。這樣的日子,我至少還應該再有一次才對。不為別的,就為那種全身心投入的感覺。我向來不是一個用功的學生,做什麼事情也總難免有些漫不經心,只唯獨在這文章上,我可以去到盡。我已經把自己養成這樣的人了,就應該這麼發揮了,即使,有空的時間,就只剩這麼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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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下午去北投拜訪張克晉教授,蒙賜墨寶,書寫我輩應該注意並遵循的事項,又指點了很多學業上的要義與門徑,惠我良多,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才好。就先把這張貼出來吧,以後要帶到大陸去,掛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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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大面試完那天晚上和同學鍾子、顏子一起參加了一場《論語》讀書會,過後念念不忘。在我還沒離開這裡之前,我們也來開個讀書會吧?讀一部短篇的就好,也不會耗掉太多時間。

  我向顏子提議讀《中庸》,他說《中庸》對我們這個年紀太難了,而且即使四十多歲的人也不一定能領會。我們這個年紀還是比較適合《論語》《孟子》這種方便入門的著作。

  於是想,那來讀一本什麼近現代國際關係或外交史的好了,我們以後也會用到。顏子曰,不如讀一讀西方哲學,我們對西方哲學都沒什麼基礎,而聽說大陸的學生在這方面都用過功。我想這也是不錯──但是讀哪一本呢?

  結果我還是比較想讀《中庸》。翻了一下,這裡面的義理是真的很奧妙,但我們也不必自限說一定要到再大一點又有些歷練才來讀吧?況且我們又何必要讀精讀通、讀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心得來?大家讀了兩千多年,也沒誰敢說能精通《中庸》,那我們又何必給自己什麼壓力?

  再說,《中庸》篇幅不長,朱子把它分三十三章,大概也就一千多字;讀書會每次四個小時的話,兩、三次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有沒有人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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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和老媽在國家戲劇院連看了兩齣京劇:《張協狀元》和《野豬林》。

  前者是上世紀才重新發現的八百多年前的劇本,改編後上演,基本就是負心漢的那一套,劇情進展得相當原始,也頗有些不合理順暢的地方,但亦有古人的巧思在焉。

  《野豬林》就是幾百年的經典劇目了,于魁智的林沖,楊赤的魯智深,李勝素的林娘子,個個都是一級演員,每個角色都有個性有出彩,從頭到尾幾無冷場,果然好看,真好看。

  觀賞時,我浮想聯翩的毛病又犯了:如果我來編一齣戲......以後把近現代中外關係史學成了,來寫齣歷史劇如何?像是《上海公報》始末,尼克森、季辛吉、毛澤東、周恩來;珍寶島事件、印巴危機......

  以後讀書又多一項樂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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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29 Tue 2007 07:56
  • 前途

  這幾年從讀書、畢業、當兵、退伍到現在考研究所準備繼續讀書,對於「我將來能幹什麼」的問題,總會想過很多次的。我是想了很多遍,可到現在也還沒想出什麼清晰堅定又篤實可靠的計畫。我想幹什麼呢?我想當作家,寫文章畫漫畫編劇都可以,總之是想搞能影響大眾的文化產業,然則如果機緣未到,這之前或之外,我還能找什麼工作呢?公職我不想,教職我寧願在體制外;去企業上班幫別人打工?我未必願意,要做也不一定會比別人好。繼續在學術界走下去呢?或許,但如果不是真的有這方面的志趣,而是找不到其他出路才繼續讀博士,那就有點可悲了。

  不過,雖然我讀的這個歷史系沒有多少條明確的出路(那幾條我目前也不太感興趣),不能給人什麼就業上的安全感,但我反而覺得這是好事。因為,「不安」能使人活泛,能驅使我持續進步、持續探索。有些人找到穩定的工作以後,學問就停下來了,一輩子或許也就那樣了,我絕對不要那樣。

  再者,讀了這幾年書,我最近也有了一點想法:

  雖然中國有十幾億人,有些事,還真就只有一兩個人會做;還有更多事,也是對國家和文明發展有價值的,或許也有很多人知道它重要、它值得,但就是沒人會做,或者沒人去做。這時候,機會就該輪到我這種讀書人了。總是會有路的,沒有路我也可以開闢。

  從以前到現在,都有很多人強調理念、創意和夢想的重要,也有很多人基本民生問題都解決不了,聽不下這種高調。然則,如果環境允許,你還不去追求理想或者先盡力在學問上能爬多高爬多高,而只想還是去找份好工作就算了,這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支持你的家人和社會呢?台灣,以及整個華人社會,都太多人在現實前面畫地自限了,即使他們的經濟狀況本來是允許他們繼續在學問或藝術上發展的,太可惜了。

  從小所見,報章雜誌以及網路上大部份的論說文,都在談大環境、埋怨大環境、指責大環境、哀嘆大環境,卻沒有多少在談「我們能怎麼辦」或者「我要怎麼辦」「我正在怎麼辦」的。於是我決定我寫文章一定要拿出辦法,我的辦法,乃至你我可以實行的辦法。

  於是,讀了幾本古書,尤其是儒家經典以後,我覺得我漸漸找到了「拿出辦法」的辦法。二十六日在機場碰到個在某鄉政府做事的北方人,閒聊起來,聊到政治,我就有意地把話題往這「個人因應之道」的方面帶,然後講了一遍《大學》的道理與功能,來彰顯文化的價值與用處。那位仁兄聽得頗有興致,也都能接受我的想法,末了還欣然說「上了一課」,對面一位桃園來的大叔也說「果然讀書人就是不一樣」。我滿開心的,雖然說得口很乾,但證明了我書沒有白讀,現在我也可以啟發人了。相信我說的能對他們有些幫助,相信我能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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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昀佑跟著台大戲劇系拍了一年的劇場影像紀錄,最近展了出來也集結成書了,展覽和書名都叫《後台》。昨天晚上去看,與施昀佑聊了聊天,他問我要不要買一本或是拿一本,我面有難色,說我家的書已經太多了,而且我不懂這個,這本書在我手上也發揮不了什麼用處......

  「要不然你有認識什麼文化界的人,可以送給他?」施昀佑說,他覺得台灣現在缺乏「影像編輯」的人才與概念,所以想知道有沒有人有這樣的興趣或需求。我說:「就像雜誌一樣,而更精緻一點的,例如報導文學嗎?」答曰是。

  我想了幾個人,感覺都不太對。也別說這樣沒事就送一本書給人家,介紹說我這學弟有前途有點唐突;就算人家有興趣,如果太忙或不懂這塊呢?

  於是,我說:「要不然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了。」

  「什麼遊戲?」

  「你在這本書上留下聯絡方式,簽個名給我,我再簽個名,傳給可能對這些有興趣或者可能知道哪些人會有興趣的人,他再簽個名傳下去,最後傳到一個真的有興趣來寫信找你合作的人,你就知道都傳給哪些人了。」

  「滿有意思的!拿一本書來玩個遊戲也不錯。」反正他還有幾百本。

  所以,就來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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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往復論壇隔水觀音老師的網誌裡看到這篇文章,大意是一個大悶蛋同學作《荀子》報告作得無聊至極,老師在台下只好和同桌扯淡,從對聯開始扯,同桌說自己做過的最喜歡的對聯是:穆穆惟止止,熙熙證如如。分別出自......

  隔水觀音嘆道極品,我一見也驚為天人,稍後便找到原作者「清廬」的發帖了:

  穆穆惟止止
  熙熙證如如

  上聯穆穆,下聯熙熙,《詩》「穆穆文王,於輯熙敬止」。又熙熙,《老子》「熙熙如登春台」,雖言識心逐物,或亦可作此理活潑流暢會。止止,止乎其所止,乃物各付物矣。如如,乃佛語。文王,孔,老,佛,為何人哉?電光火影,莫管他閒事,且不如識取自己。丙戌八月贅識。


  便拿來給大叮噹作楹聯吧!之前他很喜歡《莊子‧德充符第五》:「 既受食於天,又惡用人?有人之形,無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於人;無人之情,故是非不得於身。眇乎小哉,所以屬於人也;謷乎大哉,獨成其天!」不過太長了。

  抱歉,沒學過這些的同學一定看不懂。謹以此圖向清廬先生致意;這一尊大叮噹是我堂妹瑞真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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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定從無名搬到這裡,這兩天再把相簿也搬來。

  現在在與樣式搏鬥。剛剛以「火狐」樣式為基礎,另外做了一個抬頭圖(就是上面的「大叮噹本尊」),改天抓到要領再把這些橘色的條條和狐狸也改過來。是不是有一個修改樣式的精靈,讓我不用和CSS的文檔硬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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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12 Sat 2007 01:47
  • 短句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只是我們沒辦法干涉你不負責和教唆他人不負責的自由。

  這幾天作息比較正常,卻沒做多少正事,稿子也卡住。我好像還是深夜寫稿比較順,真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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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看到這篇八關的文章比較中國和英國的數學教育,我一看到這張圖就笑了。

  從這個數學題目,我想到的倒不是什麼填鴨啦、讀死書啦,而是:中國人在政治與人際關係的拿手。這題就像是古代大家族中的關係圖,問你老婆妯娌的舅舅的堂弟的侄孫和你是什麼關係,誰說中國人沒有推理的訓練?也難怪大家搞官商勾結、看官商勾結,對那些人際關係網絡都看得懂而且興緻勃勃。有這種腦袋,自然就會設計出這種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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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作了一個夢,內容很簡單:我口渴,一直要喝水也在喝水,但始終沒真正喝到水;第二次世界大戰雅爾達密約都簽了,我還是沒喝到水。

  有一種淡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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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早八點二十分集合,考生團出發去香港應考是也!二十一、二十二日考兩天,考完就回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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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09 Mon 2007 11:39
  • 到期

  去年買的無名一年份銀卡VIP到期了,沒什麼繼續買的打算。本來還想搬個家挪個窩,但想想這麼多文章怎麼搬?就算有簡易的方法,至少考完之前我是不想動的,先湊合著用吧。

  當初為什麼想買VIP?想放音樂吧。結果也只能放一首。我也不怎麼用相簿。再者,近一年來站方的作為也不是那麼能讓人支持。總而言之,就是懶;花點錢再買一年VIP並沒什麼大不了,但現在就是懶得動。所以,也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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