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天

　　前幾天寫給同僚的。

　　　　伴我當兵的一首歌　－－楊維中〈少年〉

　　自從入伍的第一天，每當我心情不好、或遭受壓力時，我總要想起一首歌，一首並不如何知名的傑作；我當心輔官的時候，也把這首歌當作「秘密武器」，專治適應不良。我不知道別人聽了這首歌是否就能比較好過，但至少，我是深深受用了。

　　這首歌叫作〈少年〉，作者楊維中，1976年生，網名Zonble，我喜歡稱他「臧伯」。臧伯主修新聞及表演藝術，於程式設計亦有造詣，亦能文，還會寫歌，其部落格zonble.twbbs.org在自由軟體界頗具盛名，上面也有他的三十餘首創作，可說是一個「通才」。

　　我曾在一次聚會中見過臧伯，他身形頗胖，留個光頭；儘管我不住推崇，他始終認為他和他的作品沒什麼了不起的。我想這也不好說是自謙，或許該說，這是他身處這個荒謬時代的一種姿態吧？

　　臧伯在2000年曾出版了一本書《防區狀況三生效－－驗證精實案》，寫他在金門當兵時，正好碰上精實案而經歷的種種悲慘、黑暗與血淚；〈少年〉，就是他退伍時寫的一首歌。

　　我也快退伍了，謹在此把它和各位分享。下面附上網址，推薦大家放假時上網下載；這裡，我們先看看歌詞。

下載頁連結

直接下載

　　　　少年

　　退伍了！我終於榮退了！二十四日再回去拿退伍令，我就自由了！

　　六月初接了訓練官，和一位志願役的，這裡姑且稱為「神鬼奇兵」一起接業務；八月一日，神鬼奇兵下一線當站長，我開始獨扛訓練業務；月底，得到總局十月十二日要來測考，地區局九月八日會先來督導的消息，我就開始累了。別人當兵是越當越爽、先苦後甘，我是先甘後苦，最後兩個月最累。

　　為了督考，我要整卷，也就是把業務上的檔案啦都整理好，而今年我的前前任和前任都沒做，只好我做。搞了快四十個卷宗夾，花了不知多久，總算像個樣子。同時打靶啦、法令戰技測考啦，各項送訓啦，這些事情也還是要抓。到了最後關頭，地區科員來看，又指出這裡還應該怎樣，還有什麼應該補......十一日晚上到十二日清晨，抓了三個新兵幫忙，搞到四點多，之後上床還睡不著，五點多才睡。那三個新兵是可以睡到中午了，我七點多就要起來，還有最後的一些工作要做，然後就等九點多長官來。

　　這中間的過程，現在不想多寫──總之最硬的一關算是過了。「雲掠影逝，海闊天空。」當年聯考考完也是這感覺吧，只是考得好不好我無所謂了。下午考游泳，我也就是押車帶隊。十三日還有最後一攤──打靶。這一把打完，下午我就可以走了。

　　終於，「功德圓滿，天青海藍。」回大隊車上，我說了這兩句，自覺這意境遠高於「雲掠影逝」，因為了無罣礙了。

　　這篇文章好像寫得很不好看，對不對？是啊，我是沒有用心在記──現在我不想寫，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寫。本來想最後兩天記在日記上，太忙，沒記。

　　不過，這篇有沒認真寫重要嗎？我終於退伍了，這才重要！我退伍了！

　　吳宇森拍《赤壁》，還不知誰演曹操？

　　聽說要找日本人渡邊謙，不，絕對不要。我強烈建議：找曾志偉。

　　曾志偉？不太符合一般人心目中曹操的形象吧？！正因如此，我相信他一定能演到妙絕。

　　歷史記載，曹操身材矮壯，相貌並不英俊，但精光四射──誰像？再看阿瞞從不良少年，到熱血青年，再到亂世奸雄──誰能演繹出這許多層次？

　　藝術從來存在矛盾的統一之中。曹操極度現實、權謀，但又極度率真，敢作敢為，敢說真話，所以他鮮明、精彩，至今仍教人琢磨不透、品味不完。曹操的真髓，還亟待我等發覆；傳統戲曲的大白臉和日本電玩的簡單化，都是不夠的。《赤壁》如想成為一部偉大的電影，曹操的部分，當如此著眼，並可參考易中天的《品三國》。越琢磨這些，我就越認為，要讓曹操翻生，只有曾志偉。

　　何況，曹操在赤壁那年五十四歲；曾志偉，今年也五十四！

【2006/10/12 聯合報】

　　最後一句應該改「今年也是」較好。

2006.10.10.聯合報 聯合副刊

「『金鞭計畫』是一個奇特的任務，簡單說，就是以直升機深入北越搞情報截收，」中華
民國空軍老飛行員盧維恆說，「這是我在黑蝙蝠中隊與美國中情局合作的最後一個項目，
但也是個未完成交響曲。」

78歲的盧維恆回憶1970年代初這段從未揭露的台美機密史時，歷歷如繪，細節一點不放過
。

傳奇的黑蝙蝠中隊 低空深入北越

盧維恆早年在中華民國空軍以脾氣衝出名，抗戰末期進空軍幼校，空軍官校30期畢業，
1966年選入傳奇的空軍34中隊（黑蝙蝠中隊），直到62歲自遠東航空總機師退休，飛了40
年，2萬6千多小時，可說是台灣飛得最久的老飛行員之一。

盧維恆飛過十多種軍、民機，漫長的「開飛機」經歷中，很特殊的一段，就是率隊執行「
金鞭計畫」，駕馭由美國當年提供黑蝙蝠中隊最先進的情搜直升機。

盧維恆說，「金鞭計畫」由美國中央情報局於1971年初提出，要求台北配合，任務重點：
由黑蝙蝠駕駛美方換裝最新夜戰裝備的H-500MD直升機，黑夜出動，從寮國美軍祕密基地

　　和三個歷史系的學弟聚餐。

　　施昀佑最近在跟一個劇團，記錄一齣戲從發想到完成的歷程，他說：「如果我的素材只有照片和文字，你們會想在那幾十頁裡面看到什麼？」

　　大家的腦子都動了起來。一會，這幾年打算研究秦漢史的游逸飛先回答了：「被放棄的想法。」

　　施昀佑眼睛一亮，馬上拿出本子記下；我大讚：「果然學弟出口就是不凡！」會注意到「沒有了」的東西，不愧史家本色。

　　接著，國劇社前社長童永昌曰：「創作者之間的衝突。」

　　這也很有戲，搞過集體創作的當能領略其中況味；三人皆微微頷首，再來是我了。

　　回想了一下編書、寫詞的經驗，我說：「瓶頸的突破。」腦筋一轉，又補充：「這也就包括了『被放棄的想法』和『創作者之間的衝突』。」從來最後講的好像都要總結一下，我便如此吃了兩位學弟一塊豆腐。

　　不同的答案，代表不同的關懷；一時間，大家微笑著品味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感。「不過，」昀佑轉成苦笑了：「這些東西我要怎麼拍啊？」

　　加油。

【2006/10/09 聯合報】

　　小叮噹給了我一個加強版的「時間跳躍捲盤」，只要拿在手上設好時刻，一按，我就會直接跳到那個時候，而這段期間該做的事通通都會做好──就像是，把身體交給一個聰明正直又認真盡責的代理靈魂。

　　我先撥十分鐘試了一下，一眨眼，我已經在處理第三份棘手的資料；我大喜，再撥到下午五點，我已經把本月的上級交辦事項及公文都整備處理完畢。一口氣跳到放假前，我不但辦好了全部公事，整好了從年初就沒整的檔案，還寫了一萬多字一直沒完成的稿子，兩首超讚的歌詞，外加十二篇《斷章》，而且身體變好了，顯然每天都有運動；同僚與長官皆交口稱讚我煥然一新的效率，連女朋友都說我這幾天的電話特別窩心。

　　驚訝同時，是深深的自慚，和惘惘的悚懼。不行，我不能這樣讓別人幫我活。決定了，放完假，再用一次，用到退伍，然後把這道具送給當前最需要它的那個人。 （待續）

　　本來想退伍之前每一兩天畫一頁《小叮噹Ｘ》，結果，十月中總局要來測考我負責的業務，這個月就從月初一直忙，明天收假回去還要繼續作種種準備，一直要到十四日測考已完，我才放假，而到時我也就休退了。

　　同時，繼續編劇也遭遇瓶頸。我知道我要寫什麼，但難在精簡，而且不管我再怎麼精簡，字還是很多。目前作業方式是編一頁、畫一頁，現在第四頁好容易編完了，十月十五日，希望能多給大家幾頁。這次，先把＃１３到目前的進度做一個打字版，覺得我手寫字難看的朋友可以參閱。有些圖因為亮度調暗，橡皮擦一擦，就出現白白一塊很突兀，我也懶得去修──要看精緻的版本，等過幾年出書吧。

＃１３　予取予求：

　　http://www.youtien.idv.tw/doraemon13t.jpg

＃１４　九月三日：

　　http://www.youtien.idv.tw/doraemon14t.jpg

＃１５　無限時空：

　　http://www.youtien.idv.tw/doraemon15-1t.jpg
　　http://www.youtien.idv.tw/doraemon15-2t.jpg
　　http://www.youtien.idv.tw/doraemon15-3t.jpg

　　昨晚吃完飯後就到普２０４去聽周鳳五老師的楚辭，好快樂，好滿足。老師還沒上正文，先講歷代註楚辭的書籍，講字義，如《九章》首篇「所作忠而言之者，指蒼天以為正」的「作」應是「非」之訛，為什麼該是「所非忠而言之者」呢？《左傳》裡重耳講：「所不與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論語》子曰：「予所否者，天厭之」。這是一種誓詞的語法。從這裡就可以講到《楚辭》的本質是什麼。

　　何以見得？從「辭」這個字見得。辭的篆字，左半部是上下兩隻手在整理一個線軸，右半「辛」就是「罪」的意思－－古時「罪」寫作上自下辛，自己要戴上枷索（辛就是木枷），秦始皇看這字與「皇」有點像，就把它改寫作「犯了錯被羅網罩住」的「罪」（從此也可看出秦人和周人思想文化的差異）。－－所以，把有關罪的絲緒整理清楚，「辭」的本義就是司法、訴訟的文書，此義一直用到現在。《楚辭》，就是向上天鳴冤、自訴的詩篇。

　　就這兩小段，講了十分鐘左右，我眼前一片光明、豁然開朗，原來要這樣看！法喜充滿，這就是漢字的奧妙，講清楚，你就完全明白了，其實一點都不難，但是就是要講清楚！
　　以後有空還要去聽。

　　八月還是九月，中國時報載查維茲探望卡斯楚，我一看到這張就忘不了了。

　　「幻廬藝坊」（朱邦復工作室）製作，蘇軾〈記承天寺夜遊〉影片下載：

　　http://www.cbflabs.com/down/show.php?id=399

　　朱邦復工作室公告：

　　http://www.cbflabs.com/gstbook/allmsg.php3

＃6806　　網主　　[2006-09-25 14:52:50]
告網友：

　　茲貼上「記承天寺夜遊」一片。
　　本片石破天驚，雖僅三分鐘長，已是標準的由零而壹！識者當知，圖文系統已經問世矣！全片純係「電腦製作」，完全未用「人力協助」。今後當更精益求精，多方測試各種題材，待明年，將全力整理舊山河，朝天闕！
　　此計劃已歷經十載，１９９７年，老朽在台成立「文芯公司」，曾招兵買馬，於報上刊登：「意義重大、但薪水不高」之荒唐廣告，招得勇士二十餘人。然而不過年餘，一鼓作氣後，眾勇士毫無信念，結隊而離，留下不到一半毫無經驗之生手。
　　１９９８年，文芯公司為台灣大學文學院製作「周士昏禮」一片，片長９０分鐘。本公司以低於市價九成得標，曾嚇殺一票人，咸謂老朽已神智不清矣！孰料，工作僅三個多月，全片殺青，打破「土氏」世界記錄焉！當然，該片水準亦然，如今看來，令老朽臉紅不已！
　　１９９９年，老朽應邀來港，並展示在台發展之成績。然文化傳信諸公認定其漫畫水準首屈一指，老朽只是「資訊人」，仍以發展電腦系統為宜。老朽知時尚未至，便同意於「不參加市場經營」之條件下，成立ＩＴ研究室，且帶領隨同弟子十餘人遷至澳門。
　　餘事巨細無遺，悉載罟網，不贅。老朽發現，文傳一心發展「戰略技術」，以期與中國政府合作。但資訊事業無根難立，資金不足，大局恒空。是以於公司交辦工作之餘，老朽全力發展圖文系統，擬於情況危急之際，提供保險之後退生機。
　　不幸今年二月，公司之金主宣告，基金會已決定自ＩＴ項目撤資，老朽之部門解散（本網有載）。但為老朽之工作熱忱所感動，且圖文系統已具商業價值，每月以五萬美金作風險投資。
　　問題在：當時文傳為擺脫ＷＩＮＴＥＬ操控，發展中文２０００及ＬＩＮＵＸ。老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將圖文系統建立在ＤＯＳ環境，擬另起爐灶。今文傳失守，新系統發展費時、緩不濟急，臨時決定，全面改採ＷＩＮＤＯＷ，以求生存。

　　同學本寧有詩句：「眾星落海成浪」，真是好意境。億萬星光，放射到海面上，閃爍得多麼耀麗，但又旋起旋滅地隨著波瀾隱沒。

　　海面生滅的星光，只是星星在這個地球上的投影，雖然這一瞬還在，下一瞬就要沉沒，代以下一波了，可是光源本體始終在那邊，在遙遠的宇宙。人又何嘗不然？大家所看到的，都是人人我我在這世上、在別人眼裡、在媒體、網路上的投影；你要在這海中奮鬥，就免不了失真、免不了湮沉，而千萬光年以外的你的本體，還是那麼的孤獨。任憑你有比太陽強上一千萬倍的能量，投影到這片海上，也只是一個五六等的小點。但你不能不在乎這片海，因為其他星球不是你的寄託，也無可讓你寄託；而你總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光芒得到反射，縱使遲了千年，又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小點也好。

　　思及此，再看曹操〈觀滄海〉的「星漢燦爛，若出其裡」，便更覺其感慨良深了。 ──只是，為什麼，我在東部半年多，就沒見海面反映過半點星光？

【2006-09-21/聯合報/E7版/聯合副刊】

　　這篇是拿前幾個月的東西改一改交稿的。刊出後想想，如此談文論藝，雖無不可，但調子還是太高了些。下一篇開始，走大眾路線，請期待。

　　因為字數限制，沒把我為什麼看不到海面反射星光的答案寫出來。答案是－－用「心眼」看就看得到了。雖然肉眼看不到，但星光沒有照到海嗎？當然有照到。海沒有反射嗎？當然會有，只是因為各種因素，不明顯而已。

　　世界也是這樣。

　　又要收假了，下次放假若無意外應是二十三日，離退伍還有三十九天，其中十三天是休假。

　　近日讀嚴羽《滄浪詩話》，有一段說「大抵禪道惟在妙悟，詩道亦在妙悟」，並把漢、魏的詩歌比作「不假悟」──一種自然、率真的感發；謝靈運至盛唐諸公，則比作「透徹之悟」──掌握了詩歌的規律以後，有意識地去達到的、形式與內涵的融合。中、晚唐以下，則頂多「一知半解之悟」──前人對「詩要怎麼作」提供了一種答案，我就跟著格律去作，而能否達到真正的詩，便很難講了。

　　將這理論移來看流行歌曲，不亦可乎？民歌時代經典如〈橄欖樹〉等，當可謂「不假悟」；至羅大佑、李宗盛，當可謂將華語歌發展到了「透徹之悟」。而今日歌壇，是中唐還是晚唐？方興未艾的獨立樂團，又可否與別開生面的宋詩相比？你若寫歌，走的又是哪條路呢？

【2006/09/14 聯合報】

　　　　京劇《金鎖記》唱詞評賞

　　今年五月改編張愛玲小說的京劇《金鎖記》公演，我對其中精彩的唱段極其激賞，可惜沒能聽過就記下來。今得蒙編劇趙雪君Natalia老師見寄劇本，總算能好好評賞一番。只是，我對其曲調的印象已相當模糊，手邊亦沒有錄音（將來有ＤＶＤ我會去買，存到電腦裡），這裡便只能先把重點放在唱詞上，待來日再加補充。

　　大家平常聽慣了華語流行歌、西洋音樂劇，下面看到這新編京劇的唱詞，當有耳目一新之感：中文的歌劇、音樂劇怎麼寫？這些戲曲就是！而且，這不是古代的老戲，而是二十一世紀新編的。我一向認為，如果以現代的新意識、新方法去從事古典詩詞、戲曲等舊體裁，肯定能將這些傳統翻出精彩的新生命，甚至能給我們文藝的將來發展發向指出明路；京劇《金鎖記》便印證了這一點。

　　《金鎖記》共分五幕，唱詞與傳統京劇相比並不甚多、甚密，但首首皆精，無一雞肋。以下，每一幕挑出一、兩段來評賞。沒讀過小說的讀者，請自行去參閱祖師奶奶的原著，這裡就不詳說劇情了。

　　首先請大家注意：一會讀唱詞時，請把速度放慢，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如此方能品出其中韻味。（當然，最好的方法還是看現場，其次錄影、錄音，辦不到這些的話，就請先將就吧。）

　　　　第一幕

　　曹七巧、大奶奶、雲妹妹和三爺姜季澤打麻將，舞台上方桌前四人就定位，一搓起來，底下眾人（樂隊）也唱起來了：

眾　人：（唱）（洗牌）嘩啦啦、嘩啦啦搓磨盤旋、海底攪波瀾，
曹七巧：（唱）桌面之下也起波瀾、我心怦然。偷眼看、他手揮目送、任流轉，誰知他、鞋尖兒悄悄將我的金蓮勾纏。他談笑如常、人面前，我細嚼滋味、心自甜。猜不透、揣不破、個中情原──
大奶奶：（白）（手指敲一敲桌子）該妳啦。恍神啦。
曹七巧：（唱）放大了膽兒緊跟纏。
大奶奶：（唱）斜睨偷覷終何用，（睨：音〔逆〕、覷：音〔去〕）一方圍城門禁嚴。
雲妹妹：（唱）各人心事各自知，各人命運各憑指尖。

　　　　螺絲　　──整卷有感

　　我們是螺絲，
　　血肉做成的螺絲，
　　被一隻無形的大手
　　運作著的齒輪
　　壓榨、驅遣著的
　　血肉的螺絲。

　　軋啊，擠啊，
　　死命地鑽啊，
　　我們鎖著彼此
　　不能變鬆，儘管大家都想
　　但也就是因此
　　會有人來把你

　　拗！搥！扭！打！

　　釘到死。
　　而也只有這樣

　　〈無限時空〉的第二、第三頁。

　　《小叮噹Ｘ》又來了！




　　因為今天才放假，所以今天才把這慶生篇貼上來，亦以取代先前遺失了的＃１４，爾後就專心畫＃１５了。

　　宇宙多元，時空無限。